“唐纳修先生,您能详细描述一下9月4日那天蕾帕小姐来买松油的经过吗?”
唐纳修一边手指轻敲柜台玻璃,一边回忆道:“大约是晚上8点,她来买缝纫机用的松油,店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的妻子打电话说,饭做好了,要我回家去,所以她是我那天最后一个顾客。”
“因为要关店了,我不是很有耐心,没有给她多推荐几款松油,随便从柜台拿了一款卖给她了。”
“她付钱以后就离开了,我是在第二天下午警官找上门,才知道米娜·蕾帕从我店里出去后就失踪了。”
我点点头,问道:“您能给我一张纸和一支笔吗?”
我接过笔以后对唐纳修说:“麻烦详细说一下,蕾帕小姐的穿着,我画张速写。”
“好,但是时间相隔太久,我记不清楚了。”
“没关系,您讲能记起来的。”我道。
“我记得她戴着红发箍,头发很长几乎遮住脸,穿着粉红格子连衣裙和黑色玛丽珍鞋。”
我按照唐纳修的描述,将米娜·蕾帕画了下来。
杰罗米沉思不语,我问道:“你在想什么?”
杰罗米支着下巴思索道:“我想不通,我们都知道缝纫机如果用得久了会生锈,需要松油来润滑一下。松油应该是米娜·蕾帕最经常使用的物品,她对它的牌子也应该了如指掌,为什么唐纳修随便从柜台拿的松油,她想也没想就付钱了呢?”
我画速写的笔蓦然停顿,在纸上留下一点醒目的黑点。
“看起来……就像是个外行人……”我缓缓吐出。
“您还记得那款松油的牌子吗?”
“记得,”唐纳修指了指柜台玻璃板下面,“金士松油。”
唐纳修耸肩道:“你们是不是想得太多啦,我这里的货都是物美价廉的,就算是随便从柜台拿一款,也是没有理由拒绝的嘛。”
事实真就如此吗……
我又问道:“唐纳修先生,之前见过蕾帕小姐吗?”
“噢,没有!”唐纳修夸张地摇头道:“你知道的,她是莫里亚岛南岸的住民,我的小店离她太远了,我之前从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听说过。”
离开五金店,我和杰罗米在路上走着,路两旁缅栀子花的清香幽然缭绕鼻尖。
我踢了一下路上的小石子,懊恼道:“杰罗米,我不明白。米娜·蕾帕为什么对唐纳修从柜台随便拿的松油没有异议呢?”
“也许是她想要的那一款。”
我的双眼笃定地望向前方:“杰罗米我有预感,金士松油将是一个重要突破口。”
回到旅馆后我立马联系了Dawn,请他帮我查一下1999年金士松油的销售情况。
Dawn很快把资料发过来,1999年金士松油全年销售额惨淡,或者说2008年以前都是如此,直到美国经济危机金士公司被另一家企业收购,情况才好转。
也就是说2008年以前,如果人们要购买松油大多不会选择金士松油。
仅仅知道这一方面还不够,我需要去找蕾帕夫人确认,她们最常购买的松油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