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若玉有些记不清了,他在那样黑暗的道中挣扎了有多久,只知道身上的衣衫全然黏作了一处,汗水直淋淋的淌下,浸湿了额际的发丝,才找到一丝亮光。
他飞奔而去,才见到了若雪,他的妹妹被人压于身下,黛青色的粗布衣衫,几乎被撕扯的零碎不堪。其中雪白的肌肤,有很多红痕,很渗人,可那人,还在她的身前,上下其手。
若玉若雪...
若玉若雪!
他一掀掌,想要劈开门锁,才发觉竟还有结界。
乌黑的鸦气环绕,他用尽全力,尚不能上前一步。金羽显出,妖力释放,他就是唤出最底层,最汹涌的灵力,也破不出一丝空隙。
他可以看的很清楚,里间的每一幕,他的妹妹正在被那个畜生欺负、摧毁...
他们分明离他很近的,他一定要破了这该死的结界,可是,堪破的关键到底是什么...
...
那人还在撕扯衣衫,肮脏的手触到她妹妹的肌肤之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指印。
雪白的肌肤越露越多,连着里间的红色布料的带着都被扯断了,小姑娘呜咽阵阵,咬着唇,泪水滚落与唇间的血红晕染在一起,瞧不出,谁更多些...
却引来那人的凌虐,他狠狠地扇了小姑娘一掌,又继续撕裂。肌肤之上红痕愈来愈多,他开始不满足于上方,已够手抚向她的腿。
从最外边的裙,到里裤,他扯下来了最后一层...
若玉若雪!
若玉若雪!
若玉大喊,妖力震荡,感觉整个地宫都在抖动,可他的妹妹好像就是听不见,怎么办,来不及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如果...那他饶不了他自己,若雪...
到底是什么...才可以破界....
...
“若玉,快用龙彻...”
禹司凤的声音,隔风而来,一缕剑气,定在他的周身。其中,金羽令在剑锋上熠熠闪光。
没错,他知道了...
三千浊浪催,无形无亏,破解之法便是,以形化形。
...
若玉龙彻!
御了金羽的龙彻,更显神威,剑气翻涌,金光大盛,鸦气皆散。
剑狠狠地嵌入石壁,还好赶上了...
...
6、
若玉若雪...
他将衣衫覆了小姑娘完完全全,遮去了其中的多番暴戾,温柔的抚着她的背脊,一点都不敢多动。
他好怕...
温热的衣衫之下,他还是能感到她的发颤,剧烈的冰冷,像是凝结了冰天雪地的寒霜,化解不了。
他鼓了勇气,去看她的面庞,去看她的眼眸,苍白的没有一点点的波澜,像死水一般。
他忽而记起,自他走来,他的妹妹,还没来得及,唤他一声哥哥。
...
他安抚了好久,还是没有一丝回转,她低着头,不住的低喃,又剧烈的摇晃脑袋。他终是狠了心,将衣衫覆了小姑娘的眼上,不忍她看到。
龙彻还在猎猎闪光,鸣动不止,他想,禹司凤应该不止一点生气。
因为,他必须用他的剑,斩杀同族。
剑刃直冲心脉,一举破了妖丹,鲜血迸到他的脸上,腥红了他的眼,但他,没有停手。
断气了又如何,他还觉得不够...
剑气又起,手中灵力汹涌,他挑断了所有筋脉,斩了他的手脚,就连身上的骨头都不止是翻出,拧声不断,他听不见一声求饶。
...
若雪哥哥...
他溺于自己的噬杀之态,好不容易,才听到一声低唤,那是他想了很久的,他妹妹在唤他。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将龙彻匿去,换上温雅的笑,向他妹妹转身。
小姑娘掀了一点点衣衫,将脑袋露出看着他,就软软的一小只。
...
7、
他揽上她,起身要将她带出。
副宫主若玉啊...你这是...要去哪啊...
元朗摇着扇子,阴恻恻的走进,看到一旁渗人的尸首,还拍了拍衣衫,嫌弃不绝。
副宫主若雪,还中毒呢,你这样,她会死的...
副宫主你应该,不想她这么快就死吧...
副宫主哦,对了...这人...也算是我管教无方...就容你处置吧...
他撇了一眼,没打算走。
副宫主怎么,还没做好决定,真想你妹妹死不成...
他一摇扇,若玉便生生的与若雪离了开,与这不知名的弟子一道,震到了敞亮的地宫之外。
禹司凤就在外面等他。
...
若玉司凤,谢谢你...
若玉龙彻...可能要过几天还你了...
实在太脏了,他都不好意思拿出来,剑身之上凝结的血珠,恐怕能令人作呕,他方才可能真的有些过了...
可他忍不住...一瞬都忍不住...
司凤若玉,他呢...
司凤指着一边倒地的弟子,无法入眼的丑。
若玉我去埋了...要是被大宫主知晓了...
若玉噬杀同族...
若玉还未说完,便被禹司凤打断了,冷淡的语调,瞧着不像是他。
司凤那还不若直接烧了...
司凤指尖纵火,拉着他逃离。
...
那几日,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过去,一闭眸,就是若雪在囚室的样子,噩梦连连,无法喘息。
他又找遍了许多地方,甚至去了苦水河之上,他想碰碰运气,他真的很想很想救出她妹妹。
很多个瞬间,他真的就要拿着匕首,杀了元朗,若不是他...
若雪怎么办啊...她经历了这样的事...会不会...
他有些不敢想,不敢念,也不敢向禹司凤说什么...
那是女孩子的清白,纵使禹司凤于他再好,他也不能知道。
...
偶然之下,他得知了离泽宫秘术,从轻。他觉得,若是他会了,就能替他的妹妹抹掉那些,冰封这些痛苦的根源。
这样,若雪她,就不用置身噩梦,她还可以如小时候一般,肆意活泼。
至于情欲被封,他宁愿她以后都不要有...
可是,从轻之术却是只有宫主才知晓的,他想了很多法子,以为,那是挺困难的。
想不到,他只答应,将那珠子置于禹司凤身边,让宫主时时刻刻窥看司凤,他便允了他的请求。
这有什么难的呢,再说,司凤也不必怪他的,他有分寸,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从轻之术,还有些难,他日日夜里修习,才参悟了一知半解。常常是血光暗涌,床板之上滴滴答答的,还好离泽宫的弟子居室是单独一间的,不然,如此浓重的血腥之气,是怎么也瞒不过去的。
他练成那日,正值阴雨连绵,他又助元朗杀了人。明明,欺负他妹妹的人,就在眼前,他还是必须服臣,凭什么,总有一日,他要将仇报尽。
他埋了那些凡人,又为他们立了墓碑,在雨中跪了几个时辰,还是忏悔。他厌恨这样的自己,还好,就快要结束了。
他又去了大宫主那,一身湿淋淋的衣衫,发丝都黏住,狼狈到宫主赠了他一身衣衫,像禹司凤之前穿过的。
宫主交给了他一粒药丸,说是他新制的,与追踪术相连,务必给若雪服下。只要,她还在离泽宫,便难以盾形。
他等这一天好久了,可是还有一点迟疑,大宫主应该是真的想要助他罢...
算了,他也没有其他筹码了,只能信他...
大宫主又说,元朗的罪证就快要收集完成了,他的部下也绞杀的差不多了,簪花大会在即,只要不出错,让元朗继续这般自大、都不用他放松警惕,他亦必死无疑。
而簪花大会之后,他们会合力救出若雪...
太好了,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大宫主很好,和禹司凤一般好,他很幸运,自己从泥潭中爬出来了。
他没有穿他给的衣衫,就又去见了元朗,今天,又可以见到他的妹妹,若雪了。
不出意外的,他又遭了毒打,因为耽搁了太长时间了。不过,所幸他看着挺狼狈的,元朗倒也没有拖着他。
太好了,他与若雪待的时间,可以多一些...
一别多日,他的妹妹没有一丝好转,只呆呆的躲在墙角,眼神看不到他一般的呆滞。他给她带了新衣衫,是现在很时兴的款式,听说姑娘们都喜欢。
可是呢,若雪一看到,便发了疯的仍了出去,抱着头痛苦。
他轻轻哄她,生怕再一次错过...
就快要结束了,若雪,哥哥马上就能带你逃离,你再等一等,好不好...
就一会会...
从轻于他,好似有挖出神魂的激荡之感,但还好了,施展在他妹妹身上,一点都不痛。就像,只是轻轻的拂去了什么,很温柔,他笑了,这便好...
若雪哥哥...
小姑娘很雀跃的唤他,苍白的面颊也软软的。
比从前的若雪还要灵动些,他成功了,他好开心,他的若雪一定要好好的才行。
她又拿起了方才被她狠狠抛了的衫裙,笑语嫣嫣。
一直在身上比对,直夸他眼光好,原来,她是喜欢的。
他拥着她,泪水不自觉滑落,他等了好久,还好他等到了。
小姑娘又安抚他,她真的不记得了,挺好的,那就一直这样下去吧,永远不要回头了。
他给她吃了那颗药丸,没有什么反应,看来宫主应该没有骗他,他这一次,是不是赌对了...
离开之时,他再望向她,她笑着说,哥哥,我就在这里等你。
...
8、
后来,他再回离泽宫,元朗的令牌已到了他手上。他呈上,看着他气急败坏,丝毫不畏惧。
元朗的攻击,禹司凤又为他挡了,他以后应该还还的起罢...
他的妹妹,这次真的救出来了,依旧苍白的面容,毒已解,他抚着,尤为安心。
...
若玉楚长老,就是这些了...
若玉没有一丝掩瞒,只是希望楚影红能真的待若雪好一些。
讶异的神色还未从楚影红的面上消退完全,她的指节扣在石桌之上,死死打磨。
愤恨又惋惜,她心疼眼前的少年,更心疼她的新弟子。
楚影红好...
楚影红不知...还有什么想要我做的?
如此的经历,其实还是封住比较好,她赞同少年的做法,也必尽全力护好若雪。
若玉若玉不敢奢求什么,只求若雪在少阳能更开心一些,然后有褚璇玑一人就行,其他的什么师兄,最好不要去扰她...
他说的很清晰,眼中不曾有片刻迟疑,他的妹妹若雪,不需要那些。
楚影红好...我必尽全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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