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戴宝玲扶着朱奶奶走出了医院大门,她在路边打了辆车,等朱奶奶进去后,她绕着到另一边进去。
傅云深早就复查完,只是在医院游荡花了些时间,找了半天也没碰着人,他也打算回去了。
刚坐上车便看到戴宝玲所在的那辆车从他旁边擦车而过,傅云深有些欣喜,对着陈秘书说:“跟上前面那辆车。”
陈秘书听出了他语调中情绪的变化,赶紧发动引擎跟了上去,最后车子在梧桐巷口停了下来。
戴宝玲本想扶着朱奶奶,可她不让。
“哎呀,奶奶没事,你这搞得好像奶奶快不行似的。”
戴宝玲听了,原本扶着的姿势改成了搂,她的两只手环着朱奶奶的手臂:“好吧好吧,那我不扶着你了,搂着总行了吧。”
朱奶奶笑了:“你这丫头。”
戴宝玲呲着牙开怀而笑。
她好久没感受过亲人给她带来的温柔了,所以眼前的这位老人让她特别依赖。
戴宝玲跟着朱奶奶进了屋,一打开门,药草味便扑面而来,这种味道不让人讨厌。
“奶奶,你一个人在家吗?”戴宝玲随手拿了种草药。
奶奶没说话,整理着眼前的草药。
应该是的吧,不然在医院呆了那么久也没见家属找来。戴宝玲心里想着。
为了岔开那个问题,她将手中草药递过去给朱奶奶看:“奶奶,这是什么草药啊?”
“这是金银花,又名忍冬。可以清热解毒。”
“那这个呢?”戴宝玲又指着另一种。
“这个是紫苏叶,可用来治疗风寒感冒。”
接下来,戴宝玲问了其他的草药,朱奶奶一一告诉她它们的名字以及功能。
经过一连串的问答后,眼前这位老人真的让戴宝玲很佩服。她指着最后一种草药,问:“这个呢?”
朱奶奶怔住了,呆呆地看着她指的草药。
戴宝玲见朱奶奶出了神,便叫了声:“奶奶?”
朱奶奶回过神来,笑了笑,说:“这个啊,是薄荷草,又名银丹草。可用于治感冒、头疼、咽喉肿痛等,可以做薄荷茶,也可以入酒。”
朱奶奶的思绪飞到了几年前,那时候朱旧也是这样问着,她也是这么答的。那时候她还给朱旧起了个英文名,就喊Mint。这是薄荷的意思,因为朱旧喜欢薄荷便给她起了这名。
“入酒?”戴宝玲还是头一次听到薄荷可以酿酒,“奶奶你酿了吗?我想喝。”
朱奶奶脸上慈祥的笑永远挂着,她看着戴宝玲:“有,奶奶这就给你去取。”
其实朱奶奶早就知道眼前人不是自己的孙女,可真的是太像了,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问一答,都像极了。
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在她转身去取酒的时候,眼泪掉了出来。
朱奶奶转身看了眼戴宝玲,她正在玩弄那些草药。朱奶奶擦掉眼泪,然后去取酒。
在朱奶奶取酒的时候,傅云深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戴宝玲正在玩弄薄荷草的叶子,傅云深看着想起了朱旧送给他的那株薄荷草。
“朱旧。”傅云深叫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