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起守岁

车子开到玫瑰园别墅门口的时候，一个圆滚滚的安迪小朋友从门口冲了出来。

“姐姐回来啦！”安迪小朋友很是兴奋。从喝腊八粥的时候开始他就掰着自己的小手指头数着江南还有多少日子才能来家里了，没想到一直数到了除夕这天。

江南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安迪了，此刻被安迪肉乎乎的小胳膊抱住，这久违的感觉让她心情很是不错，刚刚脑子里想的不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年夜饭是王惠做的，江南在一旁打着下手，只是江南做些小食之类的还行，正菜是一点天赋也无。她做得最好的一道菜，想想居然是罗汉菜，还是因为在寒山寺吃了许久的缘故。

一家人吃了年夜饭，就一起看起了春晚。江南并不知道有这种东西，看得倒是起劲，突然荧幕里出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这是，孙越叔和岳哥？”

“对啊，妹妹，岳哥他们每年都上春晚的，你以前没看过吗？”郭麒麟很是震惊，妹妹不看春晚？

“我，头一回知道春晚。”江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确实避世太久了，都活成个老古董了。

“江南，你以前是怎么过年的？”张云雷很是好奇。

以前？江南眼神恍惚了一瞬，以前是怎么过年的？很久很久以前，在她刚刚有意识的时候，一年之中总有个时候，人们会在树枝上挂满花灯还有彩带，红彤彤的一片，煞是好看。再过些时候，她化了形，每年的过年都是和怀慈一起，吃年夜饭，和小和尚们去山顶撞钟，然后在大殿里诵经祈福，那个时候，年味不是烟火气，而是满殿的藏佛香。再后来……她再也没有过过年，在山里浑然不知今夕何年，又怎会特意关注什么节日呢。

“我以前……就那样呗，没什么特别的。”江南慢慢地说。她低下了头，没有再补充点什么。

“姐姐也是和安迪一样，过年会收到爸爸妈妈包的大红包吗？”说起红包，安迪很是兴奋，手舞足蹈。

江南身子一僵，却立马掩饰了过去，只是嘴角的笑多了几分怎么也压不下去的苦涩——

“我……”她不知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她并不想毁坏气氛，但她也不知该如何去撒这个谎。

江南的手无意识地攥在了一起，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掌覆上了她的手背，她抬头一看，张云雷满眼温柔地看着她，“以后的年，我们陪你一起过。”

“是啊闺女，怎么还能不认我们这干爹干妈？”郭德纲也在一旁笑道。他不是没有看出来江南的不对劲，只是她不愿说，他们也就当不知道，不去过问。

王惠看着江南笑了笑，满脸疼惜，伸手，摸了摸江南的头发。

这个话题被大家心照不宣地略过，就连安迪，也很懂事地没有再问江南这种问题，而是使劲浑身解数卖萌耍宝逗江南开心。

除夕晚上是要守岁的，等到半夜吃了饺子，除了年纪太小的安迪被王惠哄着睡了以外，其他人都坐在客厅看春晚聊天。

手机响个不停，全是过年的祝福消息和电话，哪怕身在不同地方，德云社的大家庭也依旧无比温暖。

江南也收到了许多的祝福，甚至还有烧饼家烧麦的，小孩子奶声奶气叫着姑姑的样子真是要把江南的心都融化了，当然，栾云平独特的老干部致辞式春节祝福也是让她耳目一新。

江南忽的笑了，郭麒麟问为什么，她收了收笑意，“这是我过的，最有年味的一个年。”

张云雷也笑了，“以后，每年都是这样，我们永远陪你一起。”

窗外的雪还在簌簌下着，映着门口的大红灯笼，格外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