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晚霞照红了半边天,君尧行走在山村野地,照样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青山绿水,稻田绵绵。
君尧伸伸懒腰,心情不错地拿着黄金匕首,上下掂量赏玩。
“尧弟!”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君尧寻声望去,坐在一辆牛车上,正高兴地跟他打招呼的人,白衣不染凡俗,仙风道骨之姿。
是谢怜。
再看,谢怜身边还有一人,懒散依靠稻草堆的少年,衣裳枫红,肤白若雪,双眸若繁星明亮,眉宇间莫名有几分狂傲不羁,别人不知道是谁,君尧可知道,这化形绝对是花城本花。
君尧同他对视,这就勾搭上了?
花城邪笑,那是。
君尧握着黄金匕首,轻松翻跃坐在了谢怜另一侧,正好将他挤近花城。
谢怜艰难转头道:“老伯多谢啦。”
“没事,坐好喽!”前面驱车的老伯回道,随后牛车再次行驶起来。
谢怜被君尧推推搡搡,宠溺笑道:“快坐过去些,把三郎挤着可不好。”
花城坐的随意,胳膊搭在膝盖上,似笑非笑地看向君尧。
君尧慵懒地倒在稻草堆上,双手叠在脑后,嬉笑道:“我说呢,怜哥哥连个传音也没有,原来是有新欢了呀~”
“哎哟!”
谢怜弹指在君尧脑门,听见君尧呼痛,忍笑道:“让你胡言乱语。”,转而又对花城道:“他叫君尧,是我儿时玩伴。”
“不错,挺好的。”花城点头回答,眼睛看也不看君尧,满眼都是谢怜。
君尧“切”了一声,侧过身自顾自地玩捏黄金匕首,让他们交流感情去。
不知不觉,君尧只觉眼皮沉重,打了个哈欠就埋头休憩,今日真是太累身心俱疲呀,可恶的老裴,老色鬼,种马男!下次见到他一定烧他丫的!
“尧弟…尧……睡着了?”
谢怜见过君尧化形,所以刚才明眼就认出是他,这小模样还真惹人怜惜。
拿开飘落在君尧身上的落草,从收纳袋里拿出干净白毯为其盖上,做完这些,谢怜习惯性地摸摸君尧脑袋。
花城唇角微弯:“总觉得哥哥慈悲为怀,不管对谁,都这么好。”
谢怜摸君尧的手一顿,后又继续:“以前是,现在只对重要之人。”
“重要之人吗。”花城暗自道。
太阳渐渐西落消失,牛车在起起伏伏的山路上前行。
君尧这次睡得格外沉,雷打不动,最后是在花城怀里醒来的,头杵在花城胸膛被他抱得死紧,背后贴着谢怜,此刻三人犹如麻花纠葛在一起。
谁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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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前。
花城背着君尧下牛车,跟随谢怜进到破旧的菩荠观,观内只有一张供奉长桌,两个小板凳,一个供奉箱,东西少得可怜,唯有穷酸二字可表。
谢怜将买来捡来的大小东西放下,摸出一根蜡烛点燃摆在桌上,红烛摇曳,霎时间观内明亮起来。
花城提了提有些滑落的君尧:“所以,有床吗?”
谢怜转过身,又摸出一张草席,寻找干净地将草席铺好。
花城挑起一边眉道:“就一张?”
本就孤零零的谢怜,没想到今夜会多出两人,无奈道:“你若不介意,我们三人挤挤?”
花城噗嗤笑道:“不介意。”
烛火熄灭,三人和衣而卧在草席上。
谢怜抚摸君尧头发,奇怪道:“也不知他遇什么事,怎得累成这般。”
花城低头,目光落在君尧手里的黄金匕首,眼神冰冷透着森冷的寒意,这份寒意转瞬即逝。
“睡吧,哥哥。”花城翻了个身,语气轻柔。
“嗯。”
夜深露重,菩荠观冷冷清清还没有门遮蔽,寒风吹入观内,谢怜熟睡,本能地贴近身体火热的君尧,毕竟君尧元体便是九昧真火。
温暖的感觉让人心内满足,谢怜靠得君尧更近了些,然而,君尧只觉空气稀薄,身体热得冒汗,寻找凉快地凑近花城。
之后……便是君尧醒来时的景象,被卡在两人中间的君尧,起来也不是睡又睡不着,无奈且绝望地被迫清醒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