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自是怀疑过的,只是终究不想承认罢了。
毕竟本尊自小最喜欢的就是自由不喜拘束,若是真的喜欢还好,尚可心甘情愿为其做出改变,可对于天启却是连记忆都不曾有,如此本尊怎能甘心地为人束缚自己。
听了上古、普宋的话,知道自己大约以前同天启有过什么,而且大约那时本尊是很喜欢他的,可又想到自己醒来还大张旗鼓地找心上人,这心里委实也有些愧疚。
“天启………我……”
其实是想要拒绝的,念着他说的那般隐忍。
吞吐了几下,退了一步想要说:若天启他真的想要名分也行。但他与本尊只能是表面夫妻,现实生活各过各的,谁也别干预谁,若来日他找到真正喜欢的人,这婚约便做不得数,至于月昭,本尊自会拿娘的态度来对他,毕竟本尊的承诺是从来没有反悔过的。
可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各过各的”心下就莫名一阵阵抽痛,好像是自己曾经千万次求而不得一样,于是便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或许,
………本尊对天启是有那么些不同的。
可这些细微的不同到底不能让本尊做出任何的改变。
40.
天启同本尊呈现了胶着的状态,他又恢复了每日到月华殿点卯的行为,本尊虽没有答应他什么,但为着那点愧疚也就随他去了。
前几日的月昭只要一看见他父君进来,情不自禁地就顺着墙走,害怕被他父君捉住质问他当了小叛徒的事。
后来渐渐地,他理直气壮起来也就不怕了,每次算着天启来的时辰就迈着短腿跑到月华殿的门口,坐在石阶前等着他。
原因无非是天启每日来的时候不止会带许多好吃的点心,还会给他带些古怪的小玩意儿。
天启将短胳膊短腿的月昭架在肩上,让他的小胖手搂着自己的脖子,又扶着他的腰就迈进月华殿。
“做好了昭儿,父君带你起飞啰!”
“飞啰,飞啰。”
这番话,逗地白玉雕作的小童是咯咯地笑,像一串银铃轻撞,将整座殿宇都衬地鲜活了不少。
不得不承认,那一刻的月华殿充满着从未有过的暖意,而这种暖意却又日积月累点滴从本尊心口弥漫出来,恍惚间好似这般场景似曾相识,曾刻在骨子里千年万年。
天启迎着光,像是高高在上的俊美神袛。
而这神袛却眷念地只为本尊折腰。
41.
如此千年倥偬一过,本是以为自己会对天启产生厌倦,可见着庭院的云卷云舒仿佛与他相处却好似短暂地不过一瞬,却又似长久地天荒地老。
像是院里的翠竹,天色湛湛,斑驳出一身的骄阳。
天启真的挺好。他也实在懂本尊。
本尊不喜被束缚,他这千年便呆在太初殿,只白天过来;本尊喜好酿酒他便巴巴地送了一大车珍贵的紫绒仙草过来,原因无非是用紫绒仙草酿出的珍酿是天上地下一绝;他时常同本尊说笑解闷;偶尔又附庸风雅地闹着要一起吟诗作对赏雪………
冷时添衣,热时摇扇,饿时还包送饭,受欺负的时候则负责以武力镇压(虽然都是本尊欺负别人地多)。
本尊十分感动,二十四孝好夫君,天上地下也独天启一份!
温水煮青蛙,本尊觉得是要被他煮熟了。
他将手伸向本尊,本是应如往常一般避开去了,可不知为何本尊却任由他将手抓住。
天启面上泛上肉眼可见的欣喜,开口想要说什么
“阿弥…………”
其实,天启每次叫本尊“阿弥”的时候,本尊都忍不住在心里替他补出“陀佛”两字,天知道本尊对这个称呼有多别扭!
“别……”伸手捂住天启的唇,
“我们今儿个不是要陪月昭去凡间吗?”
花市灯如昼,雪柳黄金缕,夜放花千树。
本尊许久就答应了月昭和天启要在元宵同他们一起去凡间看灯市烟火,如今终于要去看看了。
作者来啦,来啦~国庆快乐哦,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