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

尹新月吃了一口兔腿，眸光怔怔的发了一会愣，忍不住望向张副官道，“我听你唤霍姑娘夫人，你们佛爷和她成婚多久了？他们感情一直这么好么？”

张副官随口答道，“佛爷和夫人还没有成亲，只不过佛爷将信物都送出去了，我们都知道佛爷的心思，便就一直这么唤了”。

原来他们还没成亲，尹新月心中一喜，那她是不是还有机会？

张启山大踏步走近，正听到这一句，他眸光从张起灵身上瞟过，意有所指道，“是没成亲，不过也快了，待回到长沙我和小七便举行婚礼。有些东西不属于自己的，便莫要贪求，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尹新月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幸好有夜色遮挡也看不出来，她低垂着脑袋，心道张启山定是看破了她的心思，她心中十分尴尬，又有些酸酸涩涩的，她对张启山可谓是一见钟情，奈何这份初恋只冒了个芽便见光死了。

齐铁嘴下意识往那少年身上看去，却只见张起灵依旧是那副神色淡淡，一副不为外物所动的模样，不由得心下啧啧感叹，这位张家族长倒是好魄力，佛爷就差点名道姓了，他还是这般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果真非常人也！

......

在山野中深夜赶路显然是不明智的，尹新月、齐铁嘴都回了马车里休息，少女见张起灵、副官坐在火堆前动也不动，奇怪道“已经很晚了，你们俩不回车里休息么？”

“夫人，夜晚的山林不安全，我守夜”，说着望了一眼张起灵道，“族长，你去休息吧，我守着就行了”。

“不必”，少年淡淡道。

少女见此，便也围着火堆坐了下来，张启山亦是折了回来，走到少女身旁，挨着她坐下。

“副官，我瞧你很有经验啊，你之前也有遇到过这种事么？”少女睁着一双明亮的桃花眼，求知若渴的望着他。

张副官还未及说话，张启山便道“我们之前碰到过狼群”，青年注视着跳动的火焰，眸光幽深，“野兽惧怕火焰，却也会受火焰吸引......”

少女听他讲述完，颇觉心惊肉跳，她真不知道这人曾经经历过这样凶险的事。少女从锦囊里拿出灵火符，放在青年手上，“启山，从今往后有我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的”。

张启山一怔，瞧着少女在火光下愈发美的惊心动魄的容颜，一颗心滚烫柔软的无以复加，他情不自禁将少女揽入怀中，若不是碍于旁人在场，他真想狠狠的亲她。

张起灵怔怔的瞧着相拥的俩人，修长如玉的指尖摩挲着颈间垂挂着的灵符，似他这般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注定无法拥有尘世间普通人的幸福，他也从未奢求过。从来都是他去救别人，他早已习惯，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听着少女的话，他心中竟无可抑制的生出一丝羡慕，然而下一瞬，少年想起那如影随形伴随着他的失魂症，脸色瞬间苍白，捏着灵符的指尖都微微泛白。他闭了闭眼，纤长的睫毛微颤，竟带了一丝脆弱的意味，他对于这世间只是个连记忆都不能留下的过客，若有人能记得他，永不忘记他，这于他而言已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