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愈发暗沉,街角的几家夜市也点上了灯笼。
一伙人从这头寻到了那头儿,挨户地问了个遍儿,还是未果。
徐管心急如焚,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世观音保佑,菩萨显灵,少爷可千万出事不得啊…”
霍大少爷终是年少有为,沉稳过人。
见状,他捋平了自己紧皱的眉头,轻呼两口气,掩饰起了焦虑之情,缓步至徐管身旁,轻按了按徐管的肩头,示意放松。
“徐管…徐伯,天色已晚,明日再寻吧。些许此时他们已经回府,我们在外自然是寻不着了的。”
闻此,徐管微叹口气,霍大少爷倒是别过头望了眼璀璨的风月楼,自消了顾虑。
二人行过礼后,各回了府内。
到府,霍大少爷令家仆歇息去,人群做鸟兽散开了,他独自去了家母的红瓦屋,轻叩了几声便进屋了。
“娘,府内有消息吗?”他酌了一壶茶缓递给了霍夫人。
霍夫人接过抿了口,皱缩了眉,“暂且未得,你那边可有消息?”
“娘,你可有缓和?”霍大少爷撇开了话题,他自知寻不到意味着什么。
可望着霍夫人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他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试探地开了口:“寻人…未果…些许是同徐少爷回徐府了罢……”
“最坏是何结果?”霍夫人自知霍雨浩的秉性,去他人府内不会毫无消息,霍大少爷的欲言又止与摇摆不定更是令霍夫人难以相信。
“……被拐出城外了……”
闻此,霍夫人瞳孔骤缩,手中的瓷壶一未抓稳,摔得粉碎。
“出城了…出城……”话音未落,霍夫人紧紧攥着心口,心头好似被猛地一揪,昏倒在榻上。
霍夫人身旁的丫鬟吓着了,慌忙着手脚并用跑出红瓦屋,大唤:“请医!快请请医啊!夫人昏倒了!”
锣鼓声声,琴笛合乐,风月楼内开始夺花魁了。
木台下,满目的人头,接踵而至,眼观台上女子婀娜的舞姿,耳听敲人心门的乐曲,不觉中,桌上的小碟便空空如也了。
徐三石瞄了眼正观演的霍雨浩,轻声一笑,默默念叨了句:“什么啊,观得比我还心上。”
察觉到的霍雨浩偏头看向了徐三石,又望了眼窗外夜色,表情突变。
他撇着嘴道:“徐三石,你看我作甚,我们该回府了,夜不归宿是要挨家法的。”
“怕甚,已是过了时辰,回去也是挨家法的份儿,不如能躲一时是一朝。”
说罢招呼来了老鸠,随意挑了个名儿定下了间房,付了银两。
霍雨浩只得骂骂咧咧地应下了,内心却在不断咒骂着徐三石。
艺选眨眼过去,下一轮选拔开始。
两人今夜归宿已定,便也不再着急,安心注目着观完了所有流程。
只是他们到头儿来也没明白,那个花魁全程没有参与,又是如何夺魁的,更何况,那花魁还是个男儿。
有此疑虑的不止有他们,台下开始熙攘起来,为某些姑娘抱不平起来,一切正中老鸠下怀。
“诸位贵客莫要争吵,花魁自有称魁的道理,莫不信,贵客可亲验。”
老鸠眯眼笑着给花魁标了价,不出所料,人群开始抬价,争着验货了。
霍雨浩扶着实木栏,见着眼前景,不禁皱眉,目光移至台上,“徐兄,你可记得这花魁何名何姓?”
“未出错的话,是叫唐舞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