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兴师问罪的话，还费什么话呢？”金光一闪，意识先生的脸色已经是一片惨白。霍雨浩的目光投向浑身金光闪烁的人，微微一笑，“命运之神。”她笑着点点头。

随即冷冷地看向意识先生。“我本以为警醒你就以足够。不过，有了智慧就会产生无止境的贪恋啊。”她抬起手，眸中杀机四溢，“轮回的时间已经到了。我也不需要不听话的属下。”

“噗”得一声，白光从意识先生体内爆发，下一刻反卷、吞噬了意识先生。痛苦的惨叫声中，白光收敛，形成一颗浑圆洁白的珠子，通体闪烁着奇异的光彩，落入霍雨浩的手中。

“嗯？”霍雨浩下意识地看向命运之神。“归你了。”命运之神摆了摆手，岔开话题，“你想不想知道，位面意识能够从外来者和神祇身上获得什么好处？”霍雨浩沉默几秒，点点头。

“一般来说，能成为神祇的都是气运之子。位面意识给予好运，让他们得到机缘。相当于投资，当气运之子成神离开位面，他们身上神级的气运之力就会反馈，让位面意识更强大。”

“不过可惜的是。天道所限，任何位面都不可能晋级成为神界，所以这份神级气运也是有上限的，而且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神祇。但可以同时出现多个神祇。但过多的神祇也不好。”

“这意味着大部分气运之力都在他们身上。先不说气运的分配不再普遍意义上的公平会引起什么，单单是四位神祇所带来的气运之力就不是普通位面能承受得起的。比如斗罗位面。”

“一下四个神啊，包括两名神级外来者，这样下去，别说百年，十年之内，他一定爆炸。他毕竟无法晋升成为神界。”霍雨浩的若有所思。“所以，他必须要掐断一些神祇的成神之路。”

“而且，外来者在原本的世界就拥有着气运之子的身份，来到了新的世界依然是气运之子，气运之力也更加强大。他只能选择毁灭我们这四个相当于多位神祇的外来者。”“不错。”

命运之神打了个响指，“他的上线，千年之内能承受六个左右的神祇。但是吧，你和唐三，这就差不多四个了，再加上千仞雪和比比东，更别提还有钟离乌和墨月带来的气运之力。”

霍雨浩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命运之神微微一笑，“对了，你还记得你之前的担忧么？命运神树可能会吞噬你的精神之海。”霍雨浩笑了，“一切都在命运神树的预料之内，对吧？”

命运之神的目光柔和了些，“这么说，你已经坦然接受了？”霍雨浩耸肩，“为什么不接受？命运神树就是那虚无缥缈的命运，这一点我早有猜测。所以我意外它会进入亡灵半位面。”

“定数已经无法改变了，但我相信，我手中掌握的变数能够让我，还有我身边的人都能有好的结局。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那造物主也会觉得无聊，不是么？”命运之神笑意浓郁。

“好，很好。既然你已经将这些都看透了，那我也确实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霍雨浩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起来。命运之神缓缓道：“小雨浩，我很快就会回到命运神树里面了。”

霍雨浩抿了抿唇，一股淡淡的冰冷顺着脊椎骨蔓延向四肢百骸，以至于大脑都有些发冷。“因为我继承了神位？”她干巴巴地道。“可以这么说吧。”命运之神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道：

“我本就是命运神树的一部分。掌控着变数的那一部分。之所以要寻找继承者，是因为我活得太久，必须要将记忆清零，全部储存在神树之内，否则我将承受不住这样庞大的信息。”

“没办法，活太久就是很苦恼，尤其是像我这种天生神物化为人形。我已经尽力避免变数的存在了.......但我现在还是不得不离开。嗯，但变数依然需要存在感情的人去掌握、改变。”

“所以我就只能寻找继承者。精神力必须要足够强大，否则，你也将承受不住时光长河中的信息。而且，像你这样的，天地衍生而出的生灵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自行忘却记忆。”

说到这里，命运之神的身体已经开始消散，金光缭绕，形成一个金色圆环，将她身上的光芒吞噬。“.......”霍雨浩吸了吸鼻子，道：“那我，还能再见到你么？”命运之神目光柔和。

“不要哀伤，我乃命运变数，并非生灵，我将永存。我就是命运神树，命运神树就是我。小雨浩，当你承受不住记忆时，可以寻找新的继承人。或许用不了多久，下一个我就会出现。”

命运之神的身体无限接近透明。霍雨浩踌躇片刻，“.......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对方陷入了思索。霍雨浩故作惊讶，笑容中却带着苦涩，“不会吧，你真的没有名字？只有神位？”

金光已经来到了她的身旁，大肆吞噬、同化着命运之神。命运之神终于停下思索，纯金眸子中染着笑意，声音缥缈，悠悠荡荡地散开，接近虚无。“兮。就叫兮。有一美人兮的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