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伤病

“还有，你的右臂有肱骨外上髁炎，也就是网球肘。这个也需要动手术，但不用急于一时。现在最关键的是手腕的问题。”

　　萧安用力眨了眨眼，把报告单揉成一团，准确的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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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体中心乒乓球馆。

　　单独的隔间里，萧安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服，长发扎成马尾，手上戴着护腕，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每一个飞射而来的球。

　　自动发球机射出的每个球方向都不尽相同，但她总能准确的预判出球的轨迹，并做出完美的反应。

　　球已经被打落了一地，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球与桌面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谱成了一曲别样的交响乐。

　　“砰！”最后一个球被击飞，打着旋儿在空中滑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最后落入球堆里。

　　“呼～”萧安吐出一口气，用毛巾抹去了额上的汗水，然后弯腰去捡球。球很多，落在地上密密麻麻白花花的一片。

　　萧安捡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满满的一大篮了。把捡好的球倒进机器里，按下启动键，迅速站回球桌前。

　　退步，侧身，挥拍。“砰！”无可挑剔的一记扣球。

　　出球的速度越来越快，萧安握着球拍的手也几乎成了一道残影。

　　忽然，萧安的动作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手中的球拍“吧嗒”一声摔在了地上。连珠炮似的球打在她身上。

　　右手传来一阵又一阵针扎般的刺痛，就好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啃食着手上的骨血，从血管咬着开始，然后慢慢深入骨头缝……

　　萧安跪坐在地上，死死咬住下唇，额间滚落大滴大滴的汗珠。她挣扎着从边上的包里摸出了止痛药，用颤抖的手倒出来，连数都没数，一股脑全塞进了嘴里，也没喝水，就这么囫囵干咽下去。

　　她想，是不是多吃点就不会疼了？

　　一把药片下肚，萧安浑身都脱了力，整个人摊倒在了地面。

　　机器里的球没有了，自动停止了运行，整个场地除了她略显沉重的呼吸声，针落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那把药片发挥了作用，手腕上的刺痛感总算是弱了下去。萧安撑起身子，把药瓶和球拍一同塞回包里，出了隔间。

　　“诶，安安今天这么早走啊？”老板是个男Beta，三十出头的样子。萧安常来这里打球，二人也算是熟识。

　　“嗯，今天有点事。”萧安扯了扯背包的肩带，冲他笑了笑，“麻烦陆哥收拾一下了。我改日再来。”

　　“客气啥，我随时欢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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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五点，顾萧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

　　五点二十。

　　顾萧按熄了屏幕，脱下白大褂，抓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走出诊室，走向电梯间。

　　按下按键，显示屏上的红色数字飞速跳动，最后停在了五楼。

　　“叮——”门开了。

　　顾萧踏进空无一人的电梯，按了负一层，然后掏出兜里震动不停的手机。

　　她工作的时候一般都开静音。

　　划过接听键，痞痞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什么情况了，顾大忙人？”

　　顾萧一挑眉，懒懒道：“刚下班。周驰，你小子要怎么谢我？”

　　“啧，小气鬼。下回请你吃饭行了吧？”电话那头的周驰有些无语，明明家里有矿，怎么就这么小气呢？

　　“嗤，行啊，我等着。我的出诊费可是很贵的。”顾萧撩了撩头发，笑。

　　“知道啦，姑奶奶。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周驰白眼一翻，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