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门被打开,随即又被关上。
“欢迎回来,奏。”
穿着高中生制服的少女正换上祸津准备好的拖鞋,眼眸间透着几分清澈。漆黑而又浓密的长发自然垂下,散发着可爱的气息。
她就是黑羽奏,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祸津的身份。在她眼里,祸津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类,不善言辞,性格有些孤僻。
和别的男生比起来,他十分的不起眼,但有着常人难以察觉的温柔。
“洗澡水我已经放好了,衣服放在了旁边。”
“嗯。”
祸津接过奏手里的书包,转身回到沙发上等待。
透光窗帘的缝隙,皎白的月光射入室内。虽然看不到痕迹,但祸津能察觉到这股略寒的微光。
“哥哥,我擦身体的毛巾掉进水里了,能不能再去帮我拿一条。”
浴室中传来奏的声音,她微微拉开门,将手伸到门外。
祸津将一条干毛巾递给她,因为奏的身体贴着门,加之门又是那种半透明的,祸津看到了不该看的部位。
“哥哥,你没有想多余的事吧。”奏嘻嘻地笑了笑。
“别捉弄我了。”祸津迅速转过身,此时他的心跳地很快。
他很难想象,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竟能这样在一起生活十五年。
奏上初中时身体还没怎么发育,自从上高中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从她买的内衣的尺寸就可以看出。
正因为没有血缘关系,祸津才感到困惑。
尽管两人都上了高中,但奏还会时不时要求他和她一起睡。
开始时他以还要写作业为借口来逃避,后来奏就一直在他门外等着,之后他也就没有再找借口。
“哥哥,你怎么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奏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穿着短袖,因为衣服很大,她也就没有穿裤子。
奏坐在他身边,慢慢将头靠向他的肩膀,用手抱着他的胳膊,头发淡淡的香味正萦绕在他的鼻尖。
“哥哥,你加一个社团吧,这样我们就能一起回家了。”
“没兴趣,如果你想和我一起回家,我可以等你。”
“那还是算了吧。”
奏浅浅地打了一个哈欠。
“洗澡水我已经帮你放好了,快去洗吧,不然就凉了。”她松开手,将
祸津洗完之后,奏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这时两人都还没有吃晚饭。他看了看时间,才八点钟。
夏季的八点并不算晚,祸津猜测奏可能是太累了,她参加的是网球社团,运动量比较大。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筒挂面和两个鸡蛋以及一瓶番茄酱来到厨房,虽然只是下两碗很简单的面,但也耗费了他很多的时间。
平日里这些基本都是由奏来负责,他最多也只是端端盘子。
小心地将面端上桌后,他来到奏的面前蹲下,静静地看着这位像是人偶似的女孩。
可以听见她微微的呼吸声,看她的样子像是做着什么美梦。
“哥哥,不要嘛,那个……”
祸津不知道她在做着什么怪诞的梦,虽然对此有些兴趣,而且通过妖力也能知道一些,不过还是先叫醒她为好。
“奏,奏,起来了。”
他轻轻地触碰奏的侧脸,白皙的皮肤透出微红,而且还具有弹性。
“嗯,我睡着了吗?”
奏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面前的祸津。她慢慢从沙发上起来,穿上拖鞋。
“我去准备晚饭,今天吃面吗?”
“我已经下了两碗面。”
“哥哥下的吗?真是少见呢。”奏不可置信地问道,在她印象中眼前的哥哥从来不会下厨。
“嗯,快去吃吧。”
两人吃完后,祸津才发现自己忘了加盐,并且酱油加成了醋。
“哥哥,今天能不能一起睡。”
“可以。”
“那来我的房间吧!”奏说完便欢快地跑上楼。
祸津将楼下的灯关了正准备上楼之时,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向他靠近,顿时一团黑影穿过他的身体来到他面前。
他立即向后退,变为赤瞳白发的妖怪的模样。眼前的黑影非人非妖,是一股瘴气,真正的妖怪正隐藏在屋内的某个角落。
整个房间都散发着浓郁的妖气,连楼梯口的灯光都变得昏暗。
“赤狐大人,嘿嘿,知道我在那里吗?”
沙哑而又尖锐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压抑的妖气愈加沉重。
“你是哪个组的?”
祸津故意引他说话,释放自己的妖气向屋内扩散。
“大人没必要知道这个吧,不过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们尊贵的大人正准备将赤狐组除掉哦。”
“这样吗?”祸津的妖气渐渐依附在屋内的墙壁和地面。
“您看上去没有之前的那位大人那么令人恐惧,看来赤狐组也在衰弱啊,一千年前,当时的赤狐组……”
通过妖气的依附,祸津能感知到屋内任何细微妖气的变化,他仔细地辨别声音的来源。
这不是阳语,而是阴语,普通人无法听见。
通过反复辨别,声音的来源渐渐清晰,祸津立刻抽出鬼弥斩出一道红火妖气向角落逼近,一道朦胧的黑影迅速跳出,转而消失。
“没想到大人的识欲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么就一起期待下次吧,到时还请尽情地享受绝望,啊哈哈哈。”
识欲就是通过妖气的附着来收集信息,条件是妖怪必须带有戾气。
“哥哥,好了没?”
“嗯,好了。”
屋内的那种妖气已经消失,然而祸津的左手满是血迹,这并不是他的血,而像是被故意喷到他手上的。
……
深夜,月光洒在屋内。
“哥哥,能不能抱着我。”
“你怎么还没睡?”
祸津转身抱着这位正向他撒娇的女孩,身体的接触让他感到略微安心。
他将脸贴着奏的头,感受着她的呼吸。
“哥哥,你觉得这世界上有妖怪吗?”
“没有,既没有妖怪也没有神明。”
“真的吗?”
“嗯。”
随后奏便安心地入睡了,祸津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纠结这个问题,她应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平日里以津真天也在暗中保护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知何时,祸津的嘴唇感到一阵酥麻,然后还听到了奏的笑声。
“哥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