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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提琴声

综影视—同舟共济

睡了一觉的乔夕辰精神特别的好,走出阳台欣赏着不算日出的日出。因为现在早已是日上三竿,只是海平面上起了雾,没那么容易看见光。

她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换上衣服准备去餐厅吃个Brunch,开启美好的一天。

坐在餐厅吃着东西的乔夕辰突然听见一阵小提琴声,很小声。应该是从挺远的地方传来,听不清楚演奏的是什么曲目,但是感觉很好听。

吃完东西乔夕辰看了下表“原来已经1点多了,哎,吃了东西就是容易困。”回到客舱的她准备躺下小憩一会。阳台又传来小提琴的声音。

这次声音听得更清晰了,可以清楚的辨认出拉的是E小调协奏曲。这首是德国著名作曲家门德尔松的作品。是首特别具有女性气质的曲目,高雅柔美,温婉多情,但又带有一丝丝感伤的气息。

听着听着就入迷了,毫无困意。索性打开一瓶之前未喝完的红酒,坐在阳台的板凳上继续听着。

拉琴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霍言。当时早早吃完午饭的他,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拉会琴。这不就拿着心爱的小提琴到甲板上拉了起来。

起初甲板上没什么人,毕竟是中午,很多人都还是吃着午餐。但随着吃午餐时听见的琴声,吃完后就被吸引过来,都在欣赏着这个亚洲人的琴技。

一首毕,接着的是一曲爱德华·埃尔加的《爱的礼赞》。这首曲子被创作出来不算太久,但已被英国广泛流传。霍言今天并没有穿得很正式,一身极其朴素的装扮。皱巴巴的条纹衬衫,一条卡其色的亚麻裤子,再配上一顶鸭舌海军帽。这一身装扮导致他在吃午餐时,服务生差点以为他付不起那昂贵的餐费,而拒绝为其提供服务。

 

与此同时,在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多,纷纷猜测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即使这身装扮也难掩与生俱来的英气。“叮”在他脚下突然多了一块硬币,随之而来的是地上越来越多的钱,有美元,有英镑,有法郎等等各国钱币。后来者都以为他是迫于生活而街头卖艺的人。他早已沉浸在自己的音乐声中,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他。在房间的乔夕辰不由自足的跟着听到的小提琴声打开钢琴合奏起来。

 

合奏几曲毕后,乔夕辰便自己弹了起来,并未注意到阳台外早已没有了霍言拉琴的声音。此时的霍言拿着在甲板上被人误认为街头卖艺时给的小费到船舱最底层,分发给那些贫穷的中国人,他们有些是在外漂泊多年却还一事无成的学子,有些是被贩卖人口的骗去出卖廉价劳动力的劳工。

 

回房间后的霍言,依然能听见楼上有人在弹琴。弹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很明显楼上的应该是一位中国人,而且他视乎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音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不过他并未打算上楼结交。

是夜,被勾起音乐灵魂的乔夕辰弹得累了,看到旁边的唱片机,随即从行李箱里拿出胶片,放了起来。随着音乐的响起,乔夕辰开始了舞动。刚开始的是华尔兹,优雅而缓慢。楼下看书的霍言并未受到什么影响,渐渐的乔夕辰换了曲面,变成了一首节奏极快的舞曲。她的舞步也跟着曲目的更换变得极快,并且用力的踏着地板。乔夕辰因为之前有过同样的举动,便以为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并不会影响到别人。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那时因为霍言当时不在客舱,而此时的霍言正在专心的看着书籍,被这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吵得无法静心。

 

为了不至于太唐突,霍言便请服务生代为转达对楼上住客的不满,并希望对方能收敛一些,动作幅度不要太大,以免打扰他的正常休息。

服务生来到999号房门前,敲了很久的门都无人回应,但是又听见有舞步声传来,便继续大力的敲了起来。沉浸在自己的舞步中的乔夕辰才听见声音开了门,看见服务生有些惊讶,自己没有叫room service,服务生率先开口“对不起打扰一下小姐,有人投诉您发出的声音太大,请您注意下。”“ok,我会注意的。帮我向那位旅客说声抱歉。”

关上门的乔夕辰瞬间不好意思了,随后的几天里,她确实收敛了很多。但是每天午后都能听见那熟悉的小提琴声,慢慢她开始期待拉琴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这天依旧是吃完午饭的乔夕辰突然来了兴趣想到甲板上去看看那人的长相。但是当她来到甲板的时候却没有看见人,因为今天霍言并没有来拉琴,乔夕辰只能遗憾的回房间去了。

 

“霍先生,您拉的琴真好听。”“娘,我以后也想像这位大哥哥一样拉琴”“那小朋友,你要多多努力,好好上学堂,在学堂多学些东西就能像我一样了”“好的大哥哥。”自从那天将钱送到船舱下层后,看见这里的人们每天都生活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环境下,就特别的难受,想着要怎么让他们变得更快乐。现有的方式就只能是每天抽时间来这给他们拉拉琴,让他们感受下从未聆听过的音乐。也许这并不一定能解决什么特别的需求,但是这也是他所能尽的绵薄之力,也许他们不一定能理解其中的意境,但是能听见一些悦耳的音乐舒缓下长途旅程的疲劳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有些疲惫的霍言,回到房间只想倒头就睡,但是楼上依旧传来各种声音,导致他无法入眠。霍言只能再次请服务生向楼上房间的住客表达自己的不满。服务生走后,乔夕辰却觉得自己并未发出什么大的声响,毕竟左右隔壁的住客都没有什么反应,就楼下的住客特别的事儿。“行吧,既然你觉得我跳舞吵了,那我就弹琴。”乔夕辰还是对自己弹钢琴的技艺很有自信的。故而她没有打开琴谱,直接弹了起来。

 

当乔夕辰沉浸在自己的钢琴曲中的时候,又听见了敲门声。她打开了门,发现是一位陌生的男子。此人穿着极为考究,一看就不是服务生。长相也十分英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但依旧没有掩盖住他那囧囧有神的眼睛。高耸入云的鼻子,大而直。皮肤白皙,一副偏偏贵公子的模样。看得乔夕辰出了神。

“咳,这位小姐。”晃神的乔夕辰被叫了回来。“额,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这位小姐,我是住在您楼下的住客,我尊重您的兴趣爱好,但是也请您能稍微降低一些声量,以免影响其他人的正常休息。当然鄙人还想提醒您一下,刚才您弹的那首萧邦的《小夜曲》有不少地方弹错了,请您先认真的看一遍琴谱再弹,如果说是您购买的琴谱有问题的话,我那还有一本正确的,可以送给您。”

“我不需要您的书!也谢谢您的提 醒”本引以为豪的技艺被人说是看了假曲谱弹错。乔夕辰明白了这人就是那个向服务生投诉她的人,可是她并未觉得自己有多大动作呀,就这人特别的斤斤计较。看着风度翩翩绅士模样,结果心眼却跟针眼一样小。

乔夕辰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回到家的霍言,躺在床上也属实睡不着。回想起那日初见,嘴角上扬。

那日回到房间的霍言以为可以安安静静看会书了,结果脑子里全都是乔夕辰的模样。之前被楼上的脚步声及琴声吵得看不下去书的霍言,气冲冲的想要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样一位住客,三番五次的不听劝阻和投诉。但当乔夕辰打开门的那一刻,霍言已然没有了气。夕阳透过阳台照在穿着蓬蓬裙的乔夕辰背后,那一刻其实他也恍惚了,仿佛看见了一位公主一般。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并未让对面的人有所察觉。

自从那之后,楼上的乔夕辰果然没有了什么大的动作了,也安静了很多。可是霍言心里却越发的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也曾想要再去试图邂逅这位姑娘,但是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毕竟孤男寡女不可共处一室,被人看见对她往后的名声也不好。便想着能在公共场合见上也行,但总也碰不到。说来也巧,若不是今日采买,也不会知道原来她也一同到了上海,看与她同行的穿着谈吐,不难知道她也是上海的。既然同样在上海,那以后总会有见面的时候。

第二天依旧还是被自己的姐姐给弄醒。“媛媛你怎么还没起床呀,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赶紧起来换衣服了。”“啊嗯,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哎呀,你忘了,今天是霍家老太太的寿宴呀。娘要带我们去参加寿宴的。”“噢,知道了,我这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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