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
“乔越!”
红色队服的少年额头还有冷汗,他费力从扶着他的人错落开的缝隙里找他想找的人,可抬着担架的人没有任何犹豫,带他离开了比赛场地。
明明已经痛到快昏厥,他还是费力睁开眼睛,想找到那个人。她会失望吗,他没有拿到冠军,她肯定很难过吧?
俞颂脸色苍白,上救护车前,明明已经虚脱了的人突然伸手一把拽住了救护车护栏,他咬着牙,“我要见乔越!”
陈飞快哭出来了,双眼通红,“俞颂!你先去医院!你别动!乔越她没有来!她……她走了!”
俞颂没有松手,胸脯剧烈起伏,固执着重复他的话:“我……我要见乔越!”
陈飞回头冲王世良嘶吼,“去找乔越!快点!把她绑也绑过来!俞颂不能耽搁了!”
王世良咬着牙点头,刚转身,就感觉一阵风过,嘈杂混乱的场面忽然安静下来。
高马尾的女生穿着常服,和周围要么白大褂要么红色国家队服的人群格格不入,她面色平静,将手放在俞颂的额头上,“我来了,松手。”
痛入骨髓的难忍好像因为她的触碰变得轻松起来,胳膊脱力,俞颂被乖乖抬上了救护车。
陈飞和王世良差点没反应过来,连忙爬上车子跟进去,落后一步的王世良被医护人员挡住,“只能上两个人。”
“……”
乔越的手握住俞颂的手,两手交握,似有隐隐光晕流动。等陈飞反应过来的时候,乔越已经近虚脱了,而躺着的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俞颂,原本苍白如纸的脸已经有了红润气色。
他几乎是触电般从座位上跳起来,一把拽过乔越的手,脸上都是后怕:“乔越!你不要命了!”
乔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武敏值和自愈度相关,武敏值越高,身体的自愈能力就越强,甚至到达10之后,能够将别人的痛苦和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
乔越还要伸手去碰俞颂。
陈飞一把拽过她手,几乎嘶吼,“乔越你冷静点!再治疗下去你就没命了!”
“我踏马冷静个屁啊陈飞!俞颂都他妈的没命了你跟我谈个屁的冷静!这就是你说的会帮我好好看着?把人看上救护车?”
猛然爆发的乔越赤红眼眸,杀气腾腾,让陈飞整个人都下意识想躲避起来。
好在俞颂此时已经醒来,上半身因为乔越的治疗已经恢复自我控制,伸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
“乔越……我让你失望了吗?”
那是1996年,陈飞认识乔越那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乔越哭。
眼泪一颗一颗落在俞颂的胸膛,她紧抿着嘴,深深看了一眼俞颂,伸手抹了眼泪。
“停车。”
俞颂和陈飞看着她离开。
“俞颂,我从没对你失望。”
那是俞颂记忆里听到的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似乎都没有想到两人还会再见面,甚至是在高和市体育馆这样的地点。
乔越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他,分别已经过去了十七年了,昔日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为了中年人,举止言谈都有一种陌生的成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