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以身相许

白幼宁昨天是陈广之恩师的一周年忌日，陈广之，现在沪上首屈一指的刻瓷大师，一年前继承师傅王老先生的衣钵，名声鹊起陈广之相貌英俊，仪表堂堂，虽然刻瓷才能不及师傅，但却因其师傅临终前公开为其造势铺路，令他在近一年来风头无两，作品市价甚至超越其师，然后获得巨大成功的陈广之，很快就暴露了自己滥赌的毛病，屡欠赌债，静心刻瓷的时间越来越少（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行业内领军人居然沦落至此，业内人士对其颇有微词

乔楚生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是业内人士干得

白幼宁错，我认为从犯罪手段上来看，这个案子充满了怨气，所以我认为

路垚是他师傅还魂，来惩罚不肖徒弟

一直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路垚突然开口

白幼宁没错，你想，他师傅在天有灵看到徒弟如此作践自己，败坏师门名誉，是可忍孰不可忍，就愤然还魂，给他来了一出忘师的惩戒

路垚标题都想好了，漂亮

乔易安看着一觉无奈的看着白幼宁的乔楚生，有些想笑，这世上哪来的鬼神之说，不过都是人在作怪罢了

白幼宁这篇稿子，报纸能多卖三万份

乔楚生那如果你在大公报的话，标题应该怎么写啊

白幼宁刻瓷师含恨归天，国技面临失传境地，望政府加大力度，扶持传统工艺

路垚申报那

白幼宁长三堂屡发命案，租界治安严重恶化，呼吁有关当局，尽快取缔青楼，还上海滩一片净土（看着对面乔楚生和路垚一脸无奈，有些疑惑）怎么啦，我说错什么了

乔楚生果然还是新月日报适合你，在那待着吧你

路垚（看着那个照片）这个孽字刻的很工整，而且不是一刀划成的，是点状成线的，一般的刀具很难做到，只有刻瓷师那种专用的钻头刻刀可以

白幼宁你还懂刻瓷啊

路垚这么和你说吧，只要是值钱而且没什么用的东西，在下都略知一二

乔楚生上海的刻瓷师一共就那么十几个，我现在就去查，他们做晚干了什么

路垚还有

乔楚生还有什么

路垚这个包子味道不错，在给我打包四两

乔易安看着几个准备查案的人，自己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还帮不上什么忙，也不好留在这里让乔楚生分心

乔易安楚生哥，我就不去了吧

乔楚生（想了想）也好，昨天你也一夜都没有休息好，我让幼宁陪你回去

乔易安不用，我自己走走，你们去忙吧

白幼宁（走过来）哎呀，嫂子，没事，我先陪你回去，然后我再去就好啦

白幼宁拉着乔易安离开包子铺，而乔楚生一直看着乔易安的背影，笑了笑，路垚走过来撞了撞乔楚生的肩膀

路垚我说，你俩什么情谊啊，你给她从安乐轩赎身，据我所知那可比长三堂贵多了啊

乔楚生救命之恩，你不知道，那年冬天上海滩特别冷，我在码头抗包，染了风寒眼看着快要死了，主家不给治，她一个人挨家挨户的药铺磕头给我请先生，我才没有死在那年的冬天

路垚哎呦，那你就以身相许了

乔楚生很多事情你不明白，等你经历了，你就知道了

路垚行行行，我不明白，你乔大探长最清楚

那年冬天的上海金滩码头

小橘子几天都没有见到乔楚生，便跑过去问同他一起扛大包的人，听到的结果是他染了风寒，主家并没有想给他治病的意思，小橘子偷偷跑过去看乔楚生，脸色苍白

小橘子楚生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然后有事的

都是在码头讨生活的，年幼的小橘子哪来的钱，除了交给主家的，自己也没有多少，小橘子来到上海滩，挨家挨户药铺去请出诊先生，那天小橘子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去了多少药铺，也不记得自己下跪了多少次，只记得后来有一个好心人给了自己一些钱，让自己请了出诊先生给乔楚生治了病

青年乔楚生谢谢你啊，小橘子

小橘子（拉着乔楚生的手）我都说了不会让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