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西斜,街道上人已逐渐减少,道旁的小酒肆却不时传来喝彩声。
“要说这祁捕快,那可真真是风神俊逸,英武潇洒……若是要论他的英雄事迹,就是让小老儿说上三天三夜——,哈,也说不完啊!”
只见酒肆中间搭出一张台子,台后坐着一青布衫老者,捻着一指长的花白胡须,爬满褶皱的脸上满是激动和陶醉,似乎对所述之人充满敬仰。
“老头,听你的口气,这个祁捕快也就弱冠之年而已,当真如此厉害,能一人力抗数百山贼,面对江湖上排的上号的高手也面不改色?呵呵,不会是匡我们吧?”
围坐的一灰衣青年笑着质疑。
同桌的几人似乎和青年人是一道的,虽只静静饮茶,可面容中也是毫不相信。
“你这小子,祁捕快岂是你能诋毁的。”
未等老者应话,老者旁的桌子上一年轻人却突然站起来冲那灰衣青年叫到,不仅如此,酒肆中的一大部分人也对灰衣青年怒目而视。
灰衣青年见此悻悻摸了摸鼻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同桌之人急忙扯他坐下,抱拳拱手示意赔罪。
“小伙子,看你似乎是外地人士,不了解也就罢了,……不过以你的装束,也像个走南闯北的,小老儿且问你一句,可知锦剑玉锦年?”
老者目光微阖,高深莫测道。
“锦剑玉锦年,十六岁成名,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现今的年纪到和你口中的祁捕快相差无二,这谁人不晓?”
灰衣青年听到老者问话,急忙答道。
“那你可知……”
老者突然停下,慢悠悠地饮了一口茶。
“哎呀,老先生,别买关子了,快说啊!”
底下人一片催促。
“这锦剑玉锦年……现今可就在衙门里住着!”
老者又饮了一口茶,展开扇子欣赏着众人惊讶的表情。
“老先生,这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小老儿能拿这块招牌说笑吗?”
老者轻摇扇子。
“难道……老先生说的高手就是玉锦年?”
“可这锦剑为何会在京州……”
“哎,传闻锦剑年少成名,有剑圣慕容前辈的风姿,天资卓越,因而生性高傲,最喜与人比武,……那他这会儿在京州,肯定是冲着祁捕快来的啊!”
“你说的有道理啊,就是不知道他们何时比武,结果如何,也好让咱哥几个开开眼啊……”
“兄弟,你想想依咱祁捕快的性子,这武能比成吗?”
“呃……”
交谈的两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齐齐打了个冷颤。
“啪——”老者扇子一收,往桌上一拍。
“今日到此为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老者这话一扔,人潮渐渐散开,最后只剩下老者笑呵呵在那清点铜板。
突然,老者面前伸出一只手,放下五个铜板。
该如何形容这只手,饶是见识广博,自诩胸中有点墨水的老者也没能立即找出形容词来。他见过许多手,没有一双有这么好看。
“请问,京州府衙怎么走?”
女子的声音清亮,老者抬头,只觉得原本不甚明亮的小酒肆突然溢满了光,晃得竟让他有些瞧不清女子的脸。
顿了顿神,他终于看清了女子,可这一看竟移不开眼。
慕容汐刚刚坐在角落里,听老者讲了这么一段,其中提到府衙,料想他应该知道在何处,此时来问路,却不想老者发起了呆。
“老先生,你知道京州府衙怎么走吗?”慕容汐微微提了声音。
老者回过神,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竟然这般无赖,直勾勾朝女儿家看,不由地有些尴尬。听到问话,细细的给慕容汐指了路,却未再抬头看。
慕容汐走后,老者抬头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戏折子里的一段: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再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