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泾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栖止靠在墙边,左手拿着烟,右手插在外套兜里,半张脸陷在阴影里,好不漂亮。
栖止也看见他了,但是她没动,等着沈泾走过来。
沈泾也走过来了,把她手里的烟拿走:“还抽?等你再病,我可不管你了。”
栖止站直,一双腿在黑夜里面反差极大,秋夜雨寒,白天外面刚下了雨,现在空气更冷,一出门,栖止就狠狠打了个寒颤,但是她不后悔自己为了漂亮不要温度。
沈泾深知这一点,可还是避免不了地念叨她:“栖止,你这样不好。明天记得多穿一点 ”
她从小就这样,高中的时候顾绥怎么骂都治不好地病,现在也就别想着沈泾温柔地说她一两句就能改,就能老老实实的什么天穿什么衣服。
“啊?我怎么了啊?”栖止咬着牙,装作一脸轻松的样子,一张笑脸迎上去,仰着头看沈泾:“我不是挺好的吗,反正我病了,也有沈泾给我兜底。”
“是,你就仗着我惯着你。”
沈泾也承认,他惯着栖止从他见到她第一面开始,从他感受到自己的内心开始,就已经不可避免的处处维护,不管栖止捅了什么篓子,他都随叫随到,即使他知道,栖止没有心。
栖止没想到沈泾突然打直球,她罕见地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旋即又笑了:“沈泾,你怎么突然这样说话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了。”
沈泾为什么突然这样说话,栖止不清楚,他清楚。从他看见门口站着的人那一瞬间开始,他的占有欲就开始作祟。他清楚地掌握栖止所有的过去,因而也知道在她青春里面唯一留下的一笔,那个男人,那个跟他站在一起毫不逊色甚至自己还要甘拜下风的人。
“因为你该回家睡觉了。”
沈泾扯着栖止的手腕,站在身侧,隔开了站在人群中间的男人和栖止的视线,试图粉饰太平地掩盖刚才就是他给的打火机的事实,试图相信栖止没认出那个人来。
栖止看他这样,脑子不转都知道是因为点什么,但是她没有戳破,任由沈泾拉着走。
是的。
她该避开顾绥的。
她的存在就是不幸,毁灭和痛苦,对于顾绥来说,她就不该存在,所以不如不相认,不如分别,不如装作陌生人一样,只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就这样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