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不知何故,肺腑已有衰败之像,每次病发,都会疼痛难忍,看他脉相,已有数月之久,怕是……”
医者本已就寝,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心情不悦,但见小二着急慌忙,收拾好东西就跟着前来。
酒楼上房陈设简单却整洁宽敞,开门的公子一身白衣仙风道骨不似凡人,医者敛敛神,顺着指引来到床前,这位黑衣公子紧簇眉头,满脸通红,已经昏迷不醒,一经诊脉,心道“肺腑虚空,心脉衰弱,这不是寻常病症,修仙之人或许有其他办法”
“老朽医术不精,公子可找医修查看一番,再做定论……告辞”
蓝湛虽已做好心理准备,魏婴此番病发必是不寻常,但听到医者如此断定,心里还是痛苦万分,魏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已经生病数月,自己却不知道。
五更时分,万籁俱寂,屋外一片漆黑,屋内一片沉静,蓝湛坐在床前看着魏婴,半个时辰前已经为魏婴输了灵力,烧是退下去了,人还是昏迷不醒。
突然,小二敲门,蓝湛知道定是兄长来了,先起身来迎接兄长。“兄长,快来看看魏婴”
行过礼后,兄长还未开口,蓝湛便已走到床前,让兄长先来看病。
看着兄长越来越紧的眉头,蓝湛心越来越沉“魏婴,无论如何,我会陪着你”
“兄长?”
“忘机,你可曾发现魏婴有反噬之像?”
蓝湛想起每次魏婴吹笛或者操纵怨气后,都会格外疲惫,但没有其他反应。
蓝湛没注意到的是,观音庙里封印聂明玦和阴虎符后,魏婴嘴角溢出的血,那时反噬已经开始。只是当时舍身咒未解,魏婴也未在意。
“看他脉象,反噬已经开始数月,怕是观音庙时就已经有了,许是魏婴瞒着你,如今,反噬已经伤及肺腑,累及骨髓,他这幅身体……他没有金丹,过度输入灵力也会带来伤害。我先施针抑制恶化,待调理好身体,再做下一步打算吧”
施针过后,魏婴呼吸平稳,泽芜君边擦额头的汗,边说“魏婴如此,不宜劳动,你有何打算?”
“先在此将养”,魏婴喜欢热闹,不爱受束缚,彩衣镇离云深不知处又近,有事可随时通报,在此地购一处宅子,让魏婴好好调理身体。
自看到魏婴归来,蓝湛就已经在做打算,魏婴喜欢玩,让他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他定不喜,云深不知处规矩多,他也不自在,莲花坞他也定不会去,找一处宅子,给他安一处家,也有念想,万一他想回来多待时日,也有个惬意的地方。
事不宜迟,未待天亮,蓝湛就找来小二,安排选购宅子,又来到厨房,请教师傅,如何做一些易于消化,补气养神的吃食。
泽芜君不知道,他离开后,蓝湛就已行动起来,学着做饭,在彩衣镇安家。
回到云深不知处,泽芜君彻夜未眠,对于蓝湛的心思,这个兄长再明白不过,要带一人回云深不知处,带回去,藏起来。这是心意,也是决心。但是,目前魏婴这身体,还有他仙督的职责,以及云深不知处的家规,叔父的态度……这一重重,每一道都是难以逾越的障碍。自己弟弟现在一门心思在魏婴身上,或许还没考虑到这一层,可是作为兄长,不得不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