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

江别舟愣了一瞬。

“你在看什么？”沈听池双手抄在口袋里，语气平平地问。

江别舟回过神，跟了上去：“没什么。”

两人准备走回教学楼，路过花坛拐角时，草丛中忽然窜出一个黑影，沈听池吓了一跳，下意识抓着江别舟往旁边闪。

“哥哥。”黑影是一个小孩，三四岁的模样。肉肉的婴儿肥，两颊上攀着点粉红，说出来的话又软又糯，整个人像一只可爱的小团子。

沈听池下意识看向江别舟，“你弟弟？”

“？”

两人都没反应过来，小孩忽然走上来，抓住了沈听池的衣角，又一次喊道：“哥哥。”

沈听池：“啊？”

“你弟弟？”江别舟忍着笑，把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沈听池。

沈听池睨了他一眼，随后蹲下来与小孩平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妈妈呢？”

小孩忽然不说话了，脑袋却频繁地向后转，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沈听池一个人自言自语半天，根本没发现小团子不理他。江别舟按着他的头，也蹲下来，问：“你是在找东西吗？”

听到这句话，小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用力点着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用另一只手去拽江别舟。

“是什么东西？”

小孩没回答，拉着两人的衣服转身就走。

担心绊倒他，两人只能微微侧身别扭地走着，肩膀的距离也随之缩短，几乎就要挨到一起。

走过花丛，两人被带到了一棵银杏树下，沈听池发现，交错的枝丫间卡着一枚气球。

他恍然大悟，原来小孩是想让他们帮忙把气球拿下来。

他转了转手腕，刚踏出去一步却发现小孩扔抓着他的衣摆，于是蹲下来，“你松手，哥哥去帮你拿。”

小孩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懂，他仍然拽着沈听池，不愿意松手。

于是后者按着耐心又解释了一次，“你要先松手哥哥才能去帮你拿，你拉着哥哥，哥哥没法爬树。”

小孩点点头，松开了江别舟的衣摆。

“……”

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这个哥哥不行，他太弱了，拿不到的，你要松开我。”沈听池边解释，边用手比划着，试图让小孩理解他的话。

小孩盯着他不语，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沈听池正欲再说，一只手忽然覆上了他的头顶。江别舟弯下腰，“他骗你的，哥哥可以，现在就去帮你拿。”

小孩激动地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沈听池有些无语了。

小孩像是只捡着自己爱听的话去理解。

江别舟的手离开了沈听池的头，拿开前还多揉了一下。

挺软的。

沈听池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琢磨小孩的反应，根本没发现自己被人摸了头。

江别舟小时候参加过攀岩比赛，一棵树对他来说比悬崖峭壁简单多了。

他三两下就上去了，姿势稳练。树枝因为他的动作摇晃起来，枝桠上的叶子纷纷而下，小孩忽然惊呼一声。

江别舟的视线投过去，沈听池牵着他站在树下，白色的小肉团子兴奋地用手去接叶子，而前者的目光看着他

金色的影子投在他的眼睛里，像是正下着一场秋日的雪。

裴陨平安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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