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苏醒

“杀了他们！”

“抽筋剃骨！”

“让他们偿命！”

我已经不知沉睡了多久，意识所处的地方是一片黑暗。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黑色的意识空间中会时不时地传来各种生灵的灵魂的嘶吼。

刚开始的时候只有零零散散的几道声音，到后来却越来越多，振聋发聩的声音差点侵占我的意识之海。

横死生灵们的怨念不散，它们找到了独属于地球的守护神，渴望得到“祂”的承诺，带领它们复仇。

当初我沉睡的本意是为了等待地球意志的复苏，同时借着沉睡减少不断战斗所染上的戾气，消磨心境，变得波澜不惊。

但横死生灵的数量过于之多，它们死亡后灵魂会随之消亡，剩下的只不过是怨气，这并不属于黑暗，而是属于“邪恶”。

黑暗是黑暗，邪恶是邪恶，两者是区分开的。

当初我为了尽快提升能量所吸收的宇宙人的黑暗能量中，则就夹裹着邪恶，这也造成了我如今戾气不收，横尸百万的后果。

怨气不断冲击着我的精神识海，随着横死生灵的不断增多，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与地球一直联系在一块儿的精神告诉我地球似乎也在慢慢的变弱，复苏的时间可能还要延长。

地球上的生灵我可以不管不顾，但母亲一定不能受伤。

森林之下，长眠多年的我终于睁开双眼，眼底闪过戾气，危险的气息以我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最终覆盖整个地表。

“谁，杀害了你们。”

我语气平静地问道，坚守多年的精神识海此时放下戒备，任由生灵的怨气侵犯我的理智，将它们转化为我能量的养料。

“人类！”

“人类！！”

“人类！！！”

怨灵嘶吼的声音像海浪一般，一浪盖过一浪，不同种族的生灵在此时无比默契地用最后一丝理智呐喊出它们仇视种族，数千万的怨灵呐喊的都是同一个名字。

人类。

“吾听到了你们的祈愿。”我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种族的名字，一种道不明的奇异感情划过心头，像猫的爪子在挠似的，“吾愿意接受你们的愿望。”

“我答应代替你们复仇。”

前两句，是以地球守护神的名义所立下的誓言。后一句，这是我自己本身的想法对，怨灵们做下的承诺。

生灵的怨气得到了我肯定的答案，固执挣扎多年的灵魂像是得到了解放。

原本张牙舞爪的黑影被一阵耀眼的金光包裹着，似乎是得到了洗涤，在黑暗的空间中慢慢地化为一道道明亮的白色光点消失不见。

“谢谢你。”

“要小心。”

“人类们”

“很狡猾。”

化为白色的灵魂对我做出道谢，心安的化为了最为纯净的、能被万物吸收的能量，反哺孕育它们的地球，回到了自己最终该去的地方。

我慢慢起身，离开那个像是棺材似的黑色祭坛，暗空间被我徒手撕开一条裂缝，可以看见外面是一片绿树繁荫的森林，似乎拥有无限生机。

但我知道那些都是假象，这片森林是在我的庇护下才显得生机勃勃，其它森林可就未必了。

这片森林是我借助地球上的五行之力亲手催生出来的，里面我设下了重重障碍，几乎闯入就没有了再次出去的机会，用九死一生来形容都不过为，甚至可以说是十死无生。

站立在撕碎的空间裂缝前，我伸手捋了捋黑色圣服上的褶皱，扭头望了眼这个陪了我数百万年时间的黑色祭坛，最后一步踏出暗空间，再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