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关于守护者的二三事

　　前世她喜欢画画，却不被任何人支持，家人更是反对她学这玩意，她只能悄悄地学习、练习。

　　所以画画，还真难不倒她。

　　言律想知道守护者的相貌，穆芷不介意给他画一幅自画像，只是她不会真的原原本本地把所有细节都画下来，毕竟没有悬念就不好玩了。于是她稍稍改动了一下五官，甚至还加了点富江的元素，看起来……效果竟还不错？

　　这时的冷煌早被吸引过来了，两人看着她在宣纸上涂涂抹抹，最终呈现出来的美人也让他们微微一愣。

　　“这不像是她。”言律呢喃道。

　　“像不像你自己说了算。”穆芷乐呵呵地在美人的左眼下点了颗泪痣。

　　“小穆没有泪痣。”

　　“守护者有。”穆芷抬头给了他一个明媚的笑容。

　　那泪痣，是林小浅的泪痣，和痛经一起都带到这具身体上来了。

　　她突然就想开了，她是穆芷，也可以不是穆芷。

　　可冷煌是知道她身份的，可听了他们这番对话，却是更加疑惑。难不成……穆芷也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本事？

　　“我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机缘巧合下和一位小宫女成为了好朋友，通过她，我知道了许多有关守护者的事情。你们想听的话，我可以与你们说道说道。”说完又觉得这话有bug，穆芷紧接着解释道，“那小宫女身份不一般，时常跟着她的主子四处云游养病。但她与守护者是朋友。”

　　见两人都有听下去的意思，穆芷也放下笔，用镇纸把画压好，也找地方坐下。

　　“不渡书院的存在，是为了守护藏书阁中的武功秘籍；守护者的任务，便是守护好这些藏书，不被武林人夺得。小宫女说，关于守护者的恶言，就是那些试图夺取秘籍却失败的人传出的。事实上，守护书院的人不止守护者一人，他们所说的人，不一定就是守护者。”穆芷作出思考者的姿势，仿佛在努力回忆一样，“毕竟都是肉体凡胎，一个人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那，他们都是轮班值守，守护者也可以休息，只是需要随时待命罢了。”

　　“守护者真的叫千千么？”

　　“千千这个小名，很常见，真的。”穆芷一本正经地拍拍他的肩膀。

　　“你可知书院内还有没有一个叫小穆的姑娘？她过得可还好？”言律不死心。

　　穆芷突然怀疑，这人是不是恢复些记忆了？于是她便试探道，“你怎么一会儿觉得你要找的人是阿梓，一会儿又觉得是不渡书院的人？”

　　言律有些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做了一些梦……”

　　“无论是书院还是宫里，都没听说过有叫这名字的姑娘，兴许死了也不一定。”穆芷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冷漠，“武林人对书院一直虎视眈眈，部分人更是直接把矛头对准皇室，别说是一位叫不出名字的姑娘，就连守护者自己也在鬼门关走过一遭。我劝你还是放宽心，别执着了，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吧。”

　　她这番话可谓是残忍至极，冷煌听了下意识便伸手拉住言律，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反应，所幸他没有。

　　穆芷深吸一口气，也将语气放缓和了些，“小宫女还告诉我，守护者为了保护书院与皇室，杀过的人数不胜数。也时常为了书院，掺和了许多武林纷争，甚至还会主动挑起纷争，只为夺得其中的武林秘籍。你心目中的姑娘，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吧？”

　　言律愣了愣，也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画像上。

　　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五个字，“我也不知道。”

　　趁着他走神，穆芷连忙看向冷煌。她如今的心情也很复杂，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着其中的缘由。

　　所幸冷煌还是朝她点点头，并予以理解的眼神。

　　妈耶！她要感动哭了！

　　不过言律清冷的声音却是让她瞬间回过神来，“比武大赛赢了，便能进入书院么？”

　　“昨日说书人也有提及。”穆芷和他打起了太极。

　　“你不是不信么？”言律不接招。

　　“那你信我？”迂回战，谁不会呢。

　　“我现在只能信你。”师傅说过，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最重要的是先稳住对方。

　　“守护者虽然生得好看，脾气却不太好哦，你得悠着点。”这话说得虽有点不要脸，但也是事实，她脾气是古怪得很。

　　不过言律却开启了找bug游戏，“你说的那位小宫女，就是因为常年陪主子云游，不受宫规约束，回京城后仍能四处走动，才得以与你相识么？还是你的身份本身就方便进出皇宫，甚至进出不渡书院？”

　　穆芷心想，这人心思还挺细腻的，“你第一个问题说得挺对，她确实不受规矩约束。但第二个问题纯属是你瞎扯。”

　　“若你有那样的身份，也犯不着与我们作伴一同上京。”言律认同地点点头，随后却是话锋一转，“除非，你是奉命来提前考察参会人员，才会特地接近我们。”

　　若不是怕被他看出什么，穆芷想现场表演一个口吐鲜血三千丈，再给他一个大拇指以作奖励。好家伙，看来他是小看这家伙了。

　　冷煌却突然开口问道，“那小宫女的主子，是不是当朝公主？”

　　虽不知他问起这个是为什么，但穆芷也不能表现自己出对皇宫之事很了解的模样，否则言律会怀疑的。“不知道呢，这些事，她倒没和我提及过。”她露出懵懂的表情。

　　“好吧。”冷煌微微叹了口气，便没再说话。

　　只是他这少见的反应，也引得二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