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淡收场

“苏沐，我解释的还不够清楚吗？”

苏沐的头发湿漉漉的，大口大口地喘气，十分狼狈。

“苏幻姐，你不要护着她，她就是个罪人，她不出面道歉，即使我现在过得很好，也不会感到心安的……”

苏沐说着看了一眼许森海，他正一脸询问地看着二人，苏幻轻轻扣了扣桌子，示意苏沐。

“许森海，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

“不知道……”

“关于你的身世。我觉得不必隐瞒，当面解释清楚更好——”苏幻顿了顿，似乎在给足许森海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然后接着说，“你不是许家的孩子。”

许森海长长呼了口气，似乎并不是太意外，眨巴这眼睛：“接着说，然后呢？”

苏幻此时却十分吊人胃口：“这个啊，明天下午去你家吃饭，放心，你母亲会告诉你一切的。今天先别问她。”许森海喊住了她，似乎还想不依不饶地问，苏幻为了脱身，一把拉住了蓝纸：“我跟他去图书馆了，明天记得啊！”说罢，不顾许森海的阻拦，迅速麻利地拿起东西走人。

“苏幻，这到底……”蓝纸虽然看透了一切，不过它仍然不明白为什么苏幻不一口气说完。

“这个啊，这是我伯母的过错，理应她自己来面对许森海，况且——我觉得不能让苏沐觉得是自己造成的，这件事情是非分明……”

蓝纸替她理了理衣领：“哦，我大致明白了。只是不明白，你要走，为什么非要拉上我？”

苏幻的笑容僵住了，原来她一直都误把蓝纸当做他了，“因为你很像他。”既然对方都问了，那她也没有撒谎直接坦白了，反正也是值得信赖的朋友。

“这么说，他是你很重要的人？”蓝纸期待着她这次能够给他带来惊喜，即使他知道希望渺茫。

“他呀，我曾经喜欢的人。”她此时有点过分直白和坦率了，他有些竟不习惯。

“曾经？意思是说，现在……”他喜欢抓字眼。

“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她垂下头，那对她来说是个永生难忘的遗憾。

“这样啊，嘻嘻，不知道他的名字还……”他这是，在自嘲吗？

“不许笑！”她掐了他一把，恶狠狠地瞪了他一下，但随即手便无力地放下来，脑袋软绵绵地搭着，刚才的气势全无，目光也变得柔和忧郁，恢复了少女原有的懦弱和胆怯。

“每个人的坚强，都是被逼无奈的……”她漫不经心地说，望着前方，双目空洞，“我看似对此早已不在乎，总是马马虎虎的，他们都以为我就是这样迷糊可爱、健忘洒脱……”

“事实上你不是的，你还记得他，一直记得。”他不由自主地补充道。

“谢谢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要是我也能就好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诗经》和《汉书》开始复习，近几年高考的古文总会从这些书里挑。但是一翻开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于是他又合上书。

“当然是什么也不做好了。”她笑盈盈地，清脆的笑声流露出她的随便。

“因为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过得好不好？变了没有……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喜欢我。如果是，我希望他能忘记我重新找一个更适合他的女孩，如果不是，那我会在心底抱歉然后驻足远望他离开，祝福他幸福……”

他低头掩饰自己的失态，任凭泪水滑落脸颊，硬是忍着不做声。

他感到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戳破你的软肋的。”

“但无论你是否也有同样经历，我们都要好好的，路还长呢，不是吗？”

最后，她一个人喃喃自语、摇摇晃晃甚至有些神经质地回教室去了。

你放心，我一直都很好，没有变，我喜欢的一直是你，但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