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来,林说枕着手趴在桌子上,慢慢撕下脸上的创可贴,握在手里,很木纳的看着手心,下课了都不知道。
向横是头一回见林说这样,他映象里的林说是个有些坏习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讲义气暴脾气,倒没见过有什么事情能让他颓废一上午。
向横叹了口气
该说不说这两个林说还真是心有灵犀,要他说,今儿个小林也是心不在焉的,走路也是横冲直撞,东西掉了还自顾自的走,叫她也不理,真是不让人省心。
见着林说闭着眼伏在桌上,向横放下手里的东西,靠在林说的桌子上轻声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林说摇了摇头,向横不再问。
我在林纾的推搡下,还是跟着来了天台,说实话,我觉得很折磨,对林说还是我都一样,第一次是充满斗志,第二次是吸取教训,然后呢,每一次从上一次寻找漏洞,开始漏洞太大了,连根本都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还能视作问题吗。
说实话,我有些退缩,就像是前路茫茫,我们被迫在原地寻找出口,我们又有多少个一次。
低着头被林纾牵着走,再到天台,林纾被向横连哄着骗走了,只留下我和林说,我们心里面都清楚,沉默许久,没人愿意开口。
我叹了口气,就着最近的地方坐下,看向林说轻声道“你应该知道了。”
林说点了点头“一开始不确信,后来你也向我证实了。”
这也倒是,本是想在背后默默的帮助他们,但总是控制不住的,每次都会想起林说,看见他无助的站在那里,就想着跑过去告诉他我们可以一起改变,至少你有个算得上共同记忆的伙伴。
所以我忍不住的露出破绽,就差直接告诉他了,想着还是好笑极了。
对林说,我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就当作是名字吧,但我也知道,他是不大喜欢我的,但某种意义上又在意我,很矛盾。
对我,林东阳是我的朋友,他是林纾的弟弟,人总会在一个新的环境,对最先认识的人抱有好感和依赖感,但相处至今,我觉得我对他们的好感是日积月累的,他们值得,所以就算是为了朋友,我也能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但现在,我想退缩。
我不是一个广大无私的人,我用行动证明这是一件循环无果的事,我没有方向了。
我本以为林说会和我计划怎么营救林东阳,但是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弃了似的靠在椅背上,太难了。
我们都瘫坐在椅子上,感受着身上的疲惫,像是想要解压,林说自顾自的说是给我讲个故事,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看到没。
有些回温了的天气,那风舒服极了,林说就这样讲着,我听着,显而易见,故事里的和弟弟矛盾的男生自然是他没错了,很意外他会讲给我听,但我很感动,说不上来的没有理由的感动。
到底是没说的出口的爱,林说爱着林东阳,他想像普通人家的哥哥那样成为弟弟的依赖和榜样,但他也是个孩子,他会搞砸,他会有自己的小脾气,他会希望弟弟可以理解自己一点。
但他从来没有和弟弟说过爱,他对弟弟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