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情回顾

盼曦（？？？）呀……这是谁啊？

盼曦和楚晚宁正与怀罪大师在小路上走着，盼曦见到前方路上有一个人影，连忙上前。

【注：只有五位主角才有气泡，其他的人物不是没有戏份。】

北斗仙尊·楚晚宁这个孩子……

怀罪大师：（沉默片刻）……阿黎（盼曦，字冀黎。），回来。

盼曦（？？？）可是……！

北斗仙尊·楚晚宁他看起来………很饿…

墨燃（踏仙君）饿…………

墨燃低低地说着，声音嘶哑低沉，似乎很久没有说话了。

北斗仙尊·楚晚宁师傅，您不是说外面山晏河清吗？怎么……？！

怀罪大师：（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回来，阿黎！

怀罪大师：不要管他，和我回去。

墨燃（踏仙君）饿……好饿…

盼曦（？？？）晚宁，你身上还有米浆糊吗？

北斗仙尊·楚晚宁…有…有的。

楚晚宁蹲下，将米浆糊倒在手心，墨燃饿急了，小口小口的吞咽着，看起来很是可怜。

怀罪大师：………既然已经喂了这个孩子，就赶紧走吧。

盼曦（？？？）（扯下披风）这孩子怪可怜的，我也身无长物，就只能送你一件披风，让你较为容易的度过这个冬天了。

墨燃（踏仙君）（含糊不清地说着）谢谢……神仙哥哥………

只是，墨燃并不知道，后来的后来，是他亲手毁了一切。

（我好像剧透了？）

时间线扯回来，墨燃再度睁开眼时，此时的墨燃已经是踏仙君墨微雨了。

“我本已心如死水万念灰，却不料三九寒夜透春光，莫不是天意偏怜幽谷草，怕只怕世态炎凉多风霜。”

耳边传来越女咿咿呀呀的清婉脆嗓，珠玉般的叮咚词句，却敲得墨燃脑仁生疼，额角经络暴跳。

墨燃（踏仙君）吵什么吵！哪里来的哭丧鬼！来人，把这贱婢给我乱棒打下山去！

怒喝完这一声，墨燃才惊觉不对。

…………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毒性攻心的痛觉久久不散，寒意和恨意在胸口交织，痛苦和寒冷轧得他胸口发疼。不是幻觉啊……等等！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不是死生之巅的床。这张床雕龙饰凤，木头散发着沉甸甸的脂粉气息，铺上的旧被褥粉红粉紫，绣着鸳鸯戏水的纹饰，正是勾栏女人才会睡的枕被。这里是……死生之巅附近的一处瓦子。

他年轻的时候，半个月里有十多天是在这家青楼里消磨时光的，他对这里的装饰早就牢记于心。只不过这青楼早在自己二十多岁时就盘了出去，后来改成了酒肆。什么鬼？莫不是他生前作恶太多，坑害了无数佳人，所以被阎王罚去投胎到窖子里接客？

墨燃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无意识地翻了个身，赫然对上了一张熟睡着得脸。

这谁？不认识。

此人面目稚嫩，五官玲珑，瞧上去玲珑可爱。墨燃盯着那张脸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不是自己年轻时特别宠爱的一个小美人吗？！

好像叫容三？要不就叫容九。

甭管三还是九，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货后来害了花柳病，早就死掉好多年了，尸骨都该朽没了。然而，这货却活生生、白嫩嫩地窝在自己床上，棉被里漏出半截儿雪玉似的肩膀和脖子。

墨染绷着脸，掀起被子，目光再往下移了移。

墨燃（踏仙君）………

这位容……不知道九还是三，姑且算作容九。这位容九妆容半残，腕上还细细的勒了好几道漂亮的金线红绳儿。

墨燃摸着下巴暗自感叹道：

墨燃（踏仙君）（好手法啊。瞧瞧这精致的绳结，这娴熟的技艺，这熟悉的画面，这不会是自己做的吧？）

为了验证是不是死而复生，墨燃找了面铜镜。铜镜磨损得厉害，但在昏黄的光晕里，还是隐约可以瞧见他自己的容貌的。

墨燃死时三十二岁，已是而立之年。但此刻镜中的那位哥们儿的面目却显得颇为稚气。虽说板着面孔，但其俊俏的眉目里透着少年人的飞扬跋扈，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

这卧房里除了他俩，再无他人。于是一代修真界暴君、蜀中恶霸、人界帝王、死生之巅尊主、“踏仙君”墨燃在沉默许久后，诚实地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感受：

墨燃（踏仙君）我的天……

这一声，就把睡得朦朦胧胧的容九惊醒了。

容九：（打着哈欠）嗯……墨公子，你今天醒得好早呀。

墨燃（踏仙君）………

墨燃没有吭气儿，时间倒退十多年，他的确是喜欢容九这种千娇百媚的小美人。但是现如今，三十二岁“高龄”的踏仙君，怎么看怎么怀疑自己当时脑子是不是叫驴尥了，才会觉得这种人好看。

容九：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做噩梦了？

墨燃（踏仙君）（本座都死了，你说算不算噩梦？）

容九见他一直不说话，还当他心情不佳，于是起身下床，挨到镂花木窗前，从后面一把搂住墨燃。

容九：墨公子，你理理我呀，怎么愣愣的，不睬人？

墨燃被容九这么一抱，脸都青了。不过碍于人设，没有作怪。

墨燃（踏仙君）今天是几月几日？

容九：（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五月初四呀。

墨燃（踏仙君）丙申年？

容九：那是去年啦，今年是丁酉年，墨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越过越回去。

墨燃（踏仙君）（丁酉年……）

丁酉年，自己十六岁，被死生之巅的尊主认成失散多年的侄子刚满一年，就这样从一个人尽可欺的癞皮走狗，一跃成了枝头上的凤凰。

那么自己，是真的复生了？

还是，死后一场虚空大梦呢？……

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容九之后，墨燃离开了瓦子，去往死生之巅。

墨燃（踏仙君）（伯父伯母、堂弟薛蒙、师尊，还有…）

想到那个人，墨燃的眼神刹那间温柔起来。

墨燃（踏仙君）（师哥，我来寻你了。）

墨燃一边赶路，一边想着：

墨燃（踏仙君）（嗯……既然自己的灵魂回来了，那从前的雄浑修为，会不会也跟着回来了？）

墨燃调动法咒，感受了一下体内灵力的攒涌，虽然充沛，却并不强大。

也就是说他的修为并没有继承过来。

不过这也没什么，他天资聪颖，悟性又高，大不了从头修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更何况复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即便有些美中不足，那也都很正常。

墨燃想着，很快收敛起了自己的阴暗和獠牙，摆出十五岁少年该有的模样，高高兴兴地准备返回门派。

城郊夏意浓，偶有车马驰过，车轮滚滚，无人会去注意此时才年方十五岁的墨燃。偶尔有田间忙碌的村妇，得了空抬头抹汗，瞧见个格外标志的少年，会眼前一亮，盯着看两眼。

墨燃也笑嘻嘻地、毫不客气地看回去，直把那些有夫之妇看得满脸绯红，低下头来。

傍晚时分，墨燃找了处酒楼歇歇脚，这里是无常镇，离死生之巅很近了。

在这家酒楼里打尖儿的人很多，热闹得很。说书先生在台子上说的得是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说书先生：众所周知啊，咱们修真界按照地域划分，分为上修和下修两片区域，今儿我们就来讲一讲下修界最了不起的门派，死生之巅。嘿，要知道啊，咱们这座无常镇百年前曾是一座荒凉动荡的穷破小镇，因为离鬼界近，所以天一黑，村民们都不敢出门，如果非要行夜路，必须摇着驱魔铃，撒着香灰纸钱，一边喊着‘人来隔重山，鬼来隔重纸’，一边快速通过。但今天看来啊，咱们镇热闹繁华，与别处并无区别，这可全仰仗着死生之巅的照拂。这座仙邸啊，它不偏不倚，正好修在那鬼门关的入口处，横在这阴阳两道之间。它建派虽然不久，但…

这段历史，墨燃听得是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于是兴趣缺乏地来开始朝着窗下走神张望。

正巧，有几个道士装扮的外乡人运着个黑布蒙着的笼子，正在街头耍把戏卖艺。

这可比老先生说书有意思多了。墨燃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下一章，新角色：师昧

师昧（华碧楠）君子动口不动手，与你们讲道理，你们为何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