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事物光怪陆离,千羽寒觉得自己好像变成林中古树,抬头是天、低头是地,深深扎根在湿润的泥土。
在她不远处是一棵年份小些的树木,那棵树的根系算不上有多发达,但是它的枝条朝着她这边延伸,为她遮挡暴露在土层外的根部。
耳畔响起谁的低语,唤醒那陷入沉睡的魂灵,恍惚飘浮的意识归于实处,如同出窍的魂魄重回躯壳,牵引她脱离那种微妙的状态。
再醒来时天还没亮,熟悉的帐顶映入千羽寒眼帘,身旁躺着与她缠绵悱恻的人,她冰冷的眸光趋于柔和,素手温柔的抚过他面颊。
“羽儿……”容澈下意识抓住千羽寒的皓腕,拉过她的手贴于颊边,口中喃喃着她的名字,他紧闭双眼好似在赴一场有她的好梦。
“真是……”千羽寒似是无奈的口吻,看着容澈把脸往她手掌贴,抬臂圈住他的腰身带进怀里,在他额头轻轻的落下一吻,“睡吧。”
虽不清楚时间为何倒回,但在梦里那段奇怪的经历,她心中隐隐有所感,约莫与她的小夫君有关,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就这样,不知不觉又睡着了,因着这次睡得比较久,千羽寒醒来的相对往日较早,瞧容澈睡得安稳没吵醒他,放轻手脚带他出房间。
这处山取名为云梦,是千羽寒和容澈生活九百年的避世之地,而山顶是观看日出日落最好的地点,可以很好体现并肩高处的浪漫。
金黄色的日轮自东方冉冉升起,光芒照耀着整片大地上的生灵,此间山川草木焕然勃勃生机,纷纷舒展枝叶沐浴在微暖的晨光下。
许是阳光充足的缘故,容澈如玉温润的面容泛起绯色,不似平日透着一丝苍白,他睁开眼望见千羽寒,“羽儿,再给我点空气和水。”
“你睡迷糊了吗?”千羽寒这回没能领会容澈的话意,以为他陷于梦境太久不大清醒,摸着他额头估测体温,掌下的温度确实有些高。
容澈目色深沉的凝着千羽寒几瞬,拉开她覆在她额头的手,欺身而上噙住她那不点而朱的红唇,闭目汲取着她清甜馥雅的气息。
病中的他力气出奇大,便是千羽寒单凭这具身体的体能也压不住,反而被他禁锢在臂弯里毫无章法的亲吻,与她唇齿相依的纠缠不休。
这个吻实在漫长,两人具是面染绯色桃花,然“凶性大发”的容澈犹觉不满足,紧盯着千羽寒水润的瞳眸,看那里面万千星光汇聚。
千羽寒抬手摸了下唇角,方才容澈吻得太凶,把她的唇咬破了,留下不大不小的口子,她稍缓心绪问他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像……之前那样?”容澈眼前闪过清晰的画面,可若要他用言语来形容,他又没办法说得出口,只能盯紧了千羽寒,“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千羽寒将这话过了一遍,沉下眉头认真思索,片刻后得出相近的答案,她得先验证一下,才能确认猜测是否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