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五章青棠花开（26）

“我知道。”千羽寒是如此回答的，在一瞬的沉默过后，她并不在意成奚是敌是友，也不需要去在意对方，哪怕最终与他背道而行。

　　“如果这次北昭与西临的谈和，献上的诚意是他这个人。”容澈把玩着千羽寒的手指，好像没有在看她，又始终关注她神色，“羽儿是想要救他出来，还是促成两国重修旧好？”

　　“我为何要选择？”千羽寒反扣住容澈的手腕，如葱玉指勾住他的腰带，将他往身前拉近，“西临与北昭的恩怨，可不止一个成奚。”

　　不过，她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情，那个十年前被西临盯上又为北昭所灭的小国，当时正好也是小郡主身染重病，性命危在旦夕之际。

　　同年冬日，西临皇长孙的寝宫不慎走火，包括贴身照顾他的乳母在内，至少十几位宫人葬身于火海，最后找到的尸体辨不清面目。

　　自此，小郡主在太子夫妇心中的地位无可比拟，但也与往日大不相同了，或许出于某种不能言明的愧疚，对待她总是不忍苛责的。

　　“我不想看羽儿陷于两难。”容澈面上的神色满是认真，深深地望进千羽寒的瞳眸，在她眼中看山川日月、星河浩瀚，“我只在意你。”

　　是的，他在意她的感受，关注她的喜怒哀乐，也在观察她对别人的态度，想知道在她眼中，是否他与别的人不同，能让她为此停留。

　　这样的心思和举动，幼稚得像个孩子，可他又希望她试着接受，接纳这个不完美的他，只有她是他在尘世的羁绊，他不愿错失机会。

　　那般炙热不加掩饰的目光，不经意间灼烫千羽寒的眸，冰封的湖面再次裂开了细纹，她无法忽视暖流淌过心涧，“我明白你的心意。”

　　只要他在她身边，那她也会一直喜欢他，并且只喜欢他一个人，或许不加任何期限以作约束，但这个承诺将永远有效，无期胜有期。

　　“羽儿……”容澈低下头埋在千羽寒的颈窝处，脸颊蹭到她垂落的柔顺长发，淡淡馨香钻进他鼻息，他怕再抱下去会不想离开她怀抱。

　　千羽寒像是看出容澈的纠结，揽着他来到案后拉开椅子，而后挨着他落坐于旁边的位置，甚是正经的道：“来，我们谈点别的事。”

　　“嗯？”容澈没有预料到事情的发展，已然偏离他最初的目的，却也在位置上正襟危坐，先出言询问千羽寒道：“羽儿要和我谈什么？”

　　“谈谈……合欢宗开创的副业。”千羽寒状似认真的思考，眸中蕴含细碎的微光，唇角牵起浅浅笑意，“总得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嫁……妆？”这话让容澈有点吃惊，他将茫然懵懂的神色挂在脸上，心里却像有万千桃花如雨下，刚反应过来般，“你要和我成婚吗？”

　　“不然呢？”千羽寒眷着玉面微红的少年郎，她觉得他这样子也挺可爱的，估计是她喜欢他的青涩与笨拙，即使明知这是他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