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青凤女君爱好养蛇（23）

小狐狸亲眼目睹了刚才的事，自家宿主已经凶残到这种地步，让它担心起这张狐狸皮，还能不能保得住？

　　因着想的入神，只埋头往前直走，没注意到宿主停下来了，这一下子撞到她的脚上，它的脑子立时清醒过来。

　　“小狐狸，你说我是做错了吗？”走在前面的千羽寒忽而回头，美目里蕴含着晦暗不明的情绪，似乎是随意的询问。

　　“宿主没有错，宿主怎么会有错？”小狐狸几乎是不用考虑的，这话从嘴里蹦了出来，它也不敢说宿主的坏话呀。

　　闻言，千羽寒又再度扬起笑容，抬步继续往前方的街道走去，“对错与否已经不重要了，从一开始就不能回头。”

　　从月凰成为战神之初，她的这双手就沾满了鲜血，不仅有敌人的，也有她自己的，因为走的是一条荆棘之路，必得她执剑斩除荆棘来开路。

倘若无路可走，便用鲜血来铺路，她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只会把阻挡在面前的墙给拆了，然后她坚定不移的往前走，明知死路亦是从容不迫。

　　你看，她的剑上还染着血，滴答滴答的落进地面，这声音让人听了只觉诡异又恐怖，像是修罗踏着鲜血从地狱到人间，她的眼中掀不起半分波澜。

　　这一路走来，她一步步变得强大，不仅是在修为上，心性也越发的坚韧，可是她的眼不再有璀璨星河，不再有对芸芸众生的悲悯，不再是心怀天下。

　　曾有人为她编织一个美梦，是那样真实而美好的幻境，让她以为只要心有大爱，便可渡这众生的疾苦，后来啊，她连自己也渡不了，坠入这无边黑暗。

　　她在黑暗中依旧心向光明，没有被仇恨吞噬了理智，因为那一点点的温暖，让她愿意试着再相信一次，所幸这次她没输得彻底，付出总是有回报的。

　　即使她并不需要，可是每当想起有很多人在等她回去，她又觉得不是被所有人抛弃，弃她之人，毁她之人，是那位她信仰尊敬的师尊，是他不信任她。

原因简单又可笑，因为她的实力日渐强大，纵便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威胁，可他认为她不再受他掌控，甚至有了忤逆他的迹象，他不能容忍她这样下去。

　　正是如此，他不惜用神界十万将士，引她步入他设好的局，让她去和魔域的魔族同归于尽，她侥幸不死迎来的是他的责难，以及一个叛徒的罪名。

　　十万神族将士皆战死，无人可以为她出面作证，证明她是清白的，她没有与魔族勾结，更没有故意放走魔帝，这悠悠众口批判她一人，因为她还活着。

　　那时诛神台上，她很想问问他为什么，可是他始终不发一语，用着那种她最熟悉的眼神，悲悯又无情的立于云端俯视她，像是看待芸芸众生的一员。

　　那一刻，她明白了，在苍生和大义面前，私情和私心不该存在，他们这些守护神界维护法度的神，更是这世间最冷酷无情的人，博爱众生不过是表象。

　　他自认为大道无情，相比起她这个徒弟，还是他坚持的道更重要，他要主神之上再无至尊，要魔域生灵皆为蝼蚁，牺牲一个弟子是无关紧要的。

　　或许慈悲怜悯是真，袖手旁观也是真，神说众生平等，是因为神本无情，他们同样是这众生的一部分，既然说众生皆苦，那又要何以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