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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魂篇 一百一十三 羊吃人

低地之下

  把眉清⽬秀还给⼭⽔天地,把松间细⾬还给初遇,把⼀见钟情还给你希望好⼼情每天照常营业,烦⼼事永久打烊。

  看不厌的蓝天白云,

  仿佛在昨天,却在今天。

  悠悠的时间让人眷恋,

  很多想做的事留在明天。

  你是否也想保持晴朗?

  但尘世间永远不甘宁静,

  无数的争吵和呐喊,

  共同组成了这块调色板。

  我们一起把天空染成黑色,

  却又习惯性的忘记感激,

  总把心思计较那无穷得失。

  什么时候快乐成了遥远的事情?

  活着活着却忘了思考一些事,

  现在的疲倦究竟为何呢?

  现实很好,可是太吵,

  让我保留一点点幻想就好,

  不要啤酒那苦涩的快感,

  也不要为爱情陶醉流泪,

  只要这样一个清晨,

  没有闹钟,就这样自然睡醒,

  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情绪,

  阳光透过窗户带来温度,

  这样简简单单的就好,

  何必总做不喜欢又不讨好的事呢?

  可是,这样的想法毕竟是任性。

  看不厌的蓝天白云,

  仿佛在昨天,却在今天。

  悠悠的时间让人眷恋,

  很多想做的事留在明天。

  你是否也想保持晴朗?

  但你还是善良的选择了沉默。

  字母菌喜是个吃货,这一天,他来到了一个以养羊闻名的山村,这个村子里有一个叫王春桦的羊倌,据说他养的羊膘肥体壮、肉质鲜美,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和字母菌想象中的羊倌不同,王春桦戴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倒像是个读书人。他自豪地告诉字母菌,他的羊是整个村子最好的羊,生长速度也要比普通的羊快上很多。

  字母菌住在了王春桦家,和王春桦渐渐熟悉了起来。他发现,王春桦养羊很简单也很轻松,他只是每天给它们准备一次草料,然后就让它们自己吃草,在这样的管理下,短短几天,那些羊竟然长大了一圈,字母菌认为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除此以外,字母菌发现王春桦是个有些奇怪的人。字母菌来到村子的第二天正好是当月的十五,那天王春桦没有卖羊,也没有杀羊,他跟字母菌解释说,这天是畜神降临的日子,如果畜神看到家里的羊群被好好对待,那么就会降下赐福,让这家的牲畜长得更快、更强壮。

  难道这些羊长得这么好都是畜神的原因吗?字母菌并不相信,因为他发现王春桦每天半夜都会出去一趟,很久才会回来。

  这天,字母菌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在王春桦起来后偷偷跟在了他身后,想看看王春桦到底做了什么。

  那天晚上没有星星,月亮很明亮,字母菌跟着王春桦到了后山上,他看见王春桦走到了一块大石头前,那里趴伏着一个黑影。

  由于不敢离太近,字母菌也看不清那黑影到底是什么,只知道肯定不是王春桦养的羊,因为那个黑影比羊大了许多。

  王春桦跪在黑影面前,他口中喃喃有词地念了一会儿,而后掏出匕首在那个黑影的身上割下了一些东西,然后又跪下向黑影磕了一个头。

  做完这一切之后,王春桦突然看向了字母菌的方向。字母菌知道自己被王春桦发现了,干脆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这时,字母菌才看见,那黑影原来是一头硕大的黑羊。羊的眼睛死气沉沉,后腿上的皮肉被削去了很大一块,那皮肉现在就在王春桦手中。

  王春桦对字母菌说,他在祭祀时就发现字母菌在身后,但是向畜神祭祀必须要专心,所以他没有理会字母菌。

  难道这黑色的绵羊是畜神?字母菌心中大惊。

  王春桦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对他说,这不是畜神,而是畜神给王春桦的赐福。

  王春桦从大城市回到家乡后,本想做教书先生,让更多的孩子走出乡村。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没有一家愿意送孩子来上学,他们都说,读书是没有用的,没有养羊赚的钱多,证据就是,王春桦又从大城市回来了。

  无奈之下,王春桦干脆在家养起了羊,他想向村民们证明,读书人就算是养羊,也会比其他人养得好。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傍晚,王春桦拿着一本有关养殖的书躺在羊圈,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那天正是当月的十五,在梦里,他听到有人问他想要什么,王春桦脱口而出,他想要知道怎么样才能把羊养的更好,那个声音说等他醒了就知道了。

  王春桦睡醒后,发现自己的手上有血,原来,羊把他的书吃了,在啃书的时候不小心啃到了他的手。从那天开始,王春桦发现,啃伤自己手的那只羊比其他羊长得都要更快更好,这时他才明白,原来,羊是要吃肉的。

  随着所有羊都吃上肉,王春桦又开始不满足了,他觉得这些羊长得还不够快。就在这时,他又梦到了畜神,这次,畜神赐给了他一只黑羊。

  王春桦把黑羊的肉掺进草料,一块肉就可以让几千只羊长得又肥又壮,所以他每天只给这些羊喂一次掺了黑羊肉的草料。

  更妙的是,这只黑羊不会痛,它的肉长得也很快,根本不用担心会用完。

  听完王春桦的话,字母菌看着那只黑羊,恍惚间,他觉得这只绵羊的眼神中透着麻木和疯狂,仿佛下一刻就要择人而噬。

  字母菌问王春桦,畜神给了他这么大的好处,难道就没有收取一点代价吗?

  王春桦茫然摇了摇头,说畜神只告诉他,所有事情都不能做的太过,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过分。

  字母菌就离开了村庄,离开前王春桦求他为自己保密,字母菌答应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字母菌突然听到一个消息,说那个把羊养得特别好的王春桦死了,村民在后山发现了他的尸体,当时有一只很大的黑羊在啃食他身上的肉,等人们赶到他身前的时候,那只羊却突然不见了。

  从那儿以后,字母菌再也没吃过羊肉。

  细水长流、不蔓不枝、巧夺天工。

  以至于最后时候,身无分文字母菌已经料到自己时日无多,漫步在他从小长大的麦德林大街,买了一个冰激凌,像孩童一样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他见到了已经死去的表弟。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他已经逃了太久,这就是他最平静的时刻。至今回看这个镜头,依然会让人流泪。人性就是这么复杂,一个恶贯满盈的顶级毒枭,也是一个好儿子、好兄弟、好爸爸。

  所谓的黑羊效应,它的定义是在一个群体之中,有一群好人会对一个好人产生没有理由,也没有原因的排斥和攻击。

  简单来讲,那就是一群人会欺负一个人,但我们或许会感觉到很疑惑,因为在这个定义之中,没有哪一个人是坏人,所有的人都是好人。

  按照这样来看,被孤立和排斥的那个人才是最可怜的,但是真实的情况是,那些孤立和欺负她的人并不是故意的,遭受大家排斥和攻击的那个人就是我们所说的黑羊,那些在旁边隔岸观火的人就称之为白羊,而那些排斥和攻击黑羊的人,就被我们称之为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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