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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来送死呀(一)

方觉在眼前

  风水正宜,烈日当空,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时。

  正值及笄之年的少女们,怀揣着数不尽的少女梦。

  不光炎炎赤红在天底下,小碎花裙比比皆是,但仅归当下。

  澪梧一中的美术生好不容易解脱校服的命运,身着自己舒适的便装,似乎卸去过往肩上消沉的担子,各持一份专注、大方、正直、善良的新时代好少年形象。

  每逢外出写生,不论是在何方,不论路程遥远,艺术班里总有得天独厚的奏乐,美妙得让人不惜触碰这旋律,只好捂上耳朵,守护一方宁静。

  这不正巧,新生请仔细聆听,又有不少学生抱着几大箱子工具,隔马路边上哭爹喊娘了。

  “我的亲娘呀,这箱子是人搬的吗?平时都不见得这么重,怎么今天像粘胶水一样,怎么抬都抬不动啊!”

  一个上身白T内搭酒红长衫,往下是淡蓝的破洞牛仔裤的女学生口出,她此刻正屈膝跪地,双手环保两个透明的手提箱,箱里装着画笔画刷颜料等杂七杂八工具,她看向这千斤重,眼尾划过一抹泪。

  “当这么多人的面儿,赏爸个脸,松松口,咱别咬地上不放行嘛……”

  面相算不上邋遢的男同学情况较为缓和,能撑着口气一下拽紧走路,却没多久败下阵,无助的他拉下面子,一屁股坐地上,对着自己的箱子言语,像是乞求。

  也有断断续续的咒骂声发出来,怨与恨的纠纷就此持续不止。

  人群之中大多是愁苦与泪水,唯有她是直直立在马路坎边,漫不经心、潇潇洒洒。

  夏习蕴身材高挑,体态轻盈。穿着白衬衫,往下又是黑直筒裤。背一个日漫风帆布包,颈上挂着个白色的头戴耳机。

  蓝黑色长发如水般倾泻而下,被束带高贵优雅的高高扎起,翩若惊鸿又冷艳动人。肌肤胜雪,被阳光照得略微泛红。内双,丹凤眼,瞳孔是深海的颜色,清澈不污浊。

  和世间相比,她如此清静。

  

  ·

  

  夏习蕴手执炭笔,在素描纸上排着线。

  有个少女忽然从芦苇丛窜出来,慢步到她身后细细端详,步子轻似羽毛落地,没有发出多大声响。

  正在排线的夏习蕴察觉到,故意停下笔不画了,好给人个搭话的机会。

  不出所料,见状的少女面上几分欢喜,她轻声问:“画的是天吗?”

  夏习蕴嗯了一声,转头去看身后人。

  她今天较为低调,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黑皮筋绑着乌发,扎的低马尾,像个素净的邻家妹妹。

  脸被阳光晒得红扑扑,耳发随风悠悠摆动,眉角弯成月牙形,棕瞳里像有星星,在闪闪发光。

  邻边的芦苇压弯了腰,荡进小溪,溪面里有倒影:略微炽热的太阳,伸展腰肢的芦苇,不少成群的雁鹅,安静美好的尘渃,拿着炭笔的夏习蕴。

  夏习蕴见对方盯着自己身侧的画板,没什么情绪波动。

  须臾,尘渃收回眼,对上夏习蕴放松的眼睛,“我看别人都在画建筑物,你怎么想起画老天爷了?”

  这算不上什么有技术含量的问题,夏习蕴简单回复“喜欢。”然后噤了声。

  小姑娘问题还挺多,“怎么喜欢画黑白的?”

  “因为……”夏习蕴正想怎么回好,仰头疏松了下筋骨,眼神顺带往周边一瞥,她注意到有人朝这投来的目光,过为刺眼。

  经验使她毫不慌乱,又向那人回瞪一眼,对方收了眼,可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模糊的身影就立在那。

  “天要下雨的时候,不就是黑白色嘛。”

  来者不拒,只是尘渃不能在这,夏习蕴想。

  平日听惯夏习蕴的字句精炼,而尘渃不得已学会了听懂言外之意,“要下雨了?”她边说边仰起头。

  在面朝太阳的对边,有些乌云往这窜,天染灰了大半。

  真聪明,虽然过程不对总归结果对。

  夏习蕴突然扬起了笑,“是呢,你先去买把伞吧,我这走不开。”估计有人约架。

  尽管觉得气氛不太好,但总之信夏习蕴就好,尘渃回了她一个坦然的笑:“好,我这就去,清蕴你等我。”

  穿着白裙子的少女朝对方挥手,急匆匆离去,时不时也会不放心地回头。

  待人走后,夏习蕴又抬笔画着。

  袭袭晚风拂衣袖,悠悠人影荡清溪。

  她余光看见水里的倒影,警惕起来。

  现身了。

  一句调侃语气的话传入夏习蕴耳畔。

  “哟。小画家画的还不错!”

  夏习蕴往声音出处看去,有个地痞少年居高临下望着她。

  穿着花色白底的短袖,深色运动裤。裤脚湿漉漉的,几块红明显被人用水粗糙地洗过,因而有了褶皱的痕迹。

  少年长着一张清俊的脸,浓黑的眉如两把利剑一样,斜斜的横在发鬓两边,一双眼,宛若含着两颗墨玉,漆黑的眸子里似被百蒙上一层水雾,使得他的眼神看起来朦朦胧胧的,让人一眼看不真切。

  他的黑短发反射着余晖的光滑,发稍间微微泛着金黄的光泽。

  人如影,真人更刺眼。

  夏习蕴并不是很想和社会闲人说话,“……”

  他玩儿似的烟嗓一出口:“夸你呢!”是很浅的勾唇,语调让她感觉对方挂着笑。

  夸人的话被他这么一说出来,她只认为他欠抽。握着笔的右手稍稍捏紧。

  夏习蕴好言语礼貌地回:“谢谢。”

  对方蓄势待发,接下这话:“怎么谢我呀?要不……”

  一方看到的人就是他了,原来是预谋已久。

  “要不帮个忙?把她、就是前面穿白裙子的联系方式给我,等哪天请你吃喜糖。”那人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甚至越说越急。

  他以为凭他招桃花的脸能够手到渠成。他未免太过自信了。

  夏习蕴偏着头,讽刺地淡笑。

  以为来干什么,原来是来送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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