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欣“你终于来接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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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的鼻子都红了,一抽一抽的像只小仓鼠。
一点都不像是一开始在裴家看见的那高傲的小天鹅。
余樊觉得心中莫名的就涌上怒意,她不该是这样委屈哭鼻子的人。
余樊“别哭。”
他还是第一次和女人在家里的时候靠的这么近,语气和神情都很生硬。
余樊“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他甚至容忍童欣这个醉鬼拽着他的衣角贴过来。
电话……童欣脸上的眼泪没有了。她抬手摸了一把脸,眼妆都被蹭花了,黑乎乎的像鬼一样。
然后她还把手放在了余樊的衣服上,这些余樊都忍了。
但是下一刻童欣抿唇,带着几分神秘的‘嘘’了一声。
童欣“不要说出去啊。”
童欣悄悄的看了看四周,就好像一只想要做坏事的小老鼠。
童欣“不能和别人说我悄悄的打听了余樊的电话号码准备骂他的呢!”
余樊额头的青筋瞬间就出来了。他一把拂开童欣的手,童欣手上一空,顿时委屈了。
余樊“你胆子不小啊。”
余樊似笑非笑。
童欣不高兴了,酒劲儿上来了‘砰砰’的拍着桌子。
余樊“你这人怎么说话和余樊一样讨厌呢!”
余樊像是拎小鸡一样把童欣拎了起来,把她摁在了沙发上。
余樊“不许动,等你舅舅来接你!”
余樊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才和这么一个醉鬼浪费时间。
打听了他的号码准备骂他?他气笑了。
被童欣纠缠了这么久,他的胃开始火烧火燎了起来。
他之前做的面条还放在桌子上,但现在可能得先吃药。
余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演员可能都有这个通病,三餐不定时,拍戏环境恶劣,就容易得胃病。
余樊去厨房找药,童欣的肚子也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她没吃晚饭呢!
她下意识的开始搜寻吃的,一眼就相中了桌子上那碗热腾腾的面条,上面还加了一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小醉鬼‘蹭’的一下起身,脚步歪歪扭扭的往桌子的方向进发。
余樊吃了药,苍白着一张脸从卧室走出来,结果就看见童欣坐在餐桌椅子上埋头猛吃。
余樊“童欣!”
他咬牙切齿,恐怕这一整个月生的气都没有这一天来的多。
童欣“嗯。”
小醉鬼吃的满嘴都是汤汁,眼前黑乎乎的一团已经起飞了,整个人看着可怜又狼狈。
余樊“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吧?”
童欣瞥了他一眼。不吱声。
被酒精冲淡的疲倦感又气势汹汹的回来了,她变回了一只鹌鹑,缩着脖子困倦的打哈欠。
余樊“困了自己去沙发上躺着。”
余樊看着身上刚才被童欣蹭脏了的地方,眼神阴郁了一瞬。
余樊“别再给我闹了,不然我真的会丢你出去。”
童欣点点头,歪歪扭扭的冲着余樊敬礼。
童欣“好的爸爸!”
余樊“……。”
余樊进去拿衣服了,可他忘记了,醉鬼的话如果能信那就不叫醉鬼了。
童欣只觉得自己困得可以,但是她是爱干净的孩子,得先刷牙洗脸。
她一路跌跌撞撞的摸到了浴室,抓了唯一的一个牙刷手指发颤的挤了牙膏就塞进嘴巴里。
恩?薄荷味?她的牙膏是橙子味呀!她带着满嘴的泡沫陷入了沉思。
余樊拿着衣服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牙刷进了她的嘴里,自己的毛巾被她拽着。
余樊“童欣!”
他彻底的黑了脸。
余樊扬手就要去拿牙刷。镜子里面映照出余樊盛怒的脸,还有他扬起来的手。
这一切都和那段最不堪的记忆混杂在一起,童欣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抱头蹲下来缩在了浴室的一角。
童欣“不!不要打我!”
她声音发抖,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整个人止不住的发颤。
余樊的手僵在半空,童欣的反应就好像一个被暴力虐待了很久的人。
一瞬间他听见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声。童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他不清楚。可童欣刚才说她没有家。
余家的势力是一个童家加上一个裴家都无法比拟的,很小的时候他就目睹了家族里很多黑暗的事情。
他顷刻间就联想到了小时候目睹的那些事,却实在无法也不忍将这些事情对比到童欣身上去。
她应该是被人好好的宠着长大的。不该是这样缩在角落里的。
余樊无奈的松了一口气。
她今天屡次让他盛怒,又莫名其妙的把他的怒气平息了下去。
就像是一只进攻他领地的刺猬,用尖刺把他设下的路障都给推开,等他要生气时,又摸着自己软软的肚子对他说:你不要生气呀我的肚皮给你摸摸。
牙刷还被童欣狠狠的咬着,余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绷着脸接了水蹲下来。
童欣“唔!”
童欣鼻子一酸又要哭了。
余樊“不许哭!”
他恶声恶气,咬牙切齿。
童欣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余樊“以为这样就听不见了?”
余樊气笑了,去拿牙刷。
余樊“松嘴!”
童欣“啊!”
童欣乖乖张开嘴巴。
余樊把杯子递到她嘴边。
余樊“张嘴,漱口。”
想了想童欣现在的智力水平,又强调。
余樊“不许吞下去”
童欣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他用毛巾给童欣脸上简单清洗了一下,伸出手拉着她。
余樊“过来。”
童欣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他。
余樊“你睡沙发。”
床是他最后一道底线!他绝对不会让童欣越过这条底线的!
余樊在心底冷冰冰的想着。
童欣也很乖,靠着沙发就蜷缩起来了。
正好这时候裴耀的电话打过来了。
大舅舅“大晚上的给我打什么电话呀?”
裴耀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睡醒。
余樊走到阳台上,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他应该让裴耀来把人给带走的,可不知怎么的,想起刚才小姑娘缩在厕所的那一幕,余怒就一波波的顶上他的心口。
余樊“你们是怎么照顾童欣的?”
余樊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带上了十成的冷意。
余樊“你知道她在家里可能被虐待了吗?”
余樊“你就是这么当舅舅的?”
一句句的质问让那边的裴耀瞬间清醒过来。
大舅舅“你什么意思?”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声音也沉了下来。
大舅舅“欣儿怎么了?”
余樊“你外甥女怎么了你来问我?”
余樊知道这不关自己的事情,但心口就像是火烧一样没地方出气,他一字一句都带着寒意。
余樊“你平常都是在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