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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跑了。
一时间全城掀起风雨,寻人昭示漫天飞舞,画着小公子画像的草纸传遍了大街小巷:寻得少爷者,重赏。
落款者,贺甫。
贺父正艰难地从床上坐起用药。这点伎俩就想自己死,还差点火候。看着事情逐渐朝预想的方向发展,他满意地抿了抿嘴
就是要动员百姓贺影落魄地从三里外捉回,好让他明白明白,就算自己势力不如往前,这个城府依旧是他的天下
一张轻薄如绸的画像落到了静音寺门前
男人一路行走到此处,几经辗转,在寺前讨水稍作整顿。
随行的是他的贴身侍卫。侍卫将背上的长刀暂且放置于石阶上,无意间发现了这张薄纸。
“公子,贺少爷跑了。”
“我知道。”男人抬眸看了一眼画像,好似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浮起一抹笑容。
侍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背后突然冷风习习
他家公子他了解,就算是会客也寡言少语,面无表情,很是清高。上一次笑,还是被娘娘逼着在城主大人面前笑的,笑得比哭还难看
莫非公子听闻婚事进展不顺,心中畅快?
“我们还走吗”
既然贺公子出逃的消息已经散开了,他们没有必要再走,免得丢了脸面
就怕那贺公子还真给抓回来,结局还是一个样。
“走,为何不走?”男人将碗中的甘水一饮而尽。“回去便等同于屈服。”
侍从不敢再多嘴,跟着男人起身,接着朝竹林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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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走出林子还有一大段距离,为以防山中野兽突袭,两人在一块天然石洞内坐下。男人闭上双目开始小憩,侍卫在不远处驻守。
夏夜,蝉鸣空桑林,萤火绵绵,整片竹林幽深而又诡异,气温骤降,男人不禁缩了缩身子,朝墙面靠去。
远处传来几声风铃撞击琉璃的声响。侍卫立即提了精神,警惕地四下环顾。
男人突然感到颈间一股凉意,低头一看,一把利刃正抵喉间。
刀面上用火精烤了一排深灰色的蔷薇暗纹,男人眉头一挑,这纹路有些似曾相识。
侍卫察觉动静,一个凌空,迅疾地将长剑刺向那人。
“季礼,停下!”
男人冷言命令道。似乎有些过于着急,音量更是吓人的响亮。
山林中回荡着这低沉沙哑的音色,劫持者被吓得有些手抖,失去了方才的力量。
剑出不可逆转。好在那人功夫深厚,只是胆不大,躲个剑还是不在话下
男人顺着他躲避的动作,将其一把拉入怀中
他的肩头重重撞在男人的胸口,接着很快想要奋起反抗
“贺小公子,为了逃婚也是够拼命的啊。”
男人不疾不徐,悠悠地开了口
“这里已经到了花垣城的边界。”
“如果我猜的没错,贺小公子出身娇贵,头一回离家出走,还不会野外求生吧。”
“怎么,方才那架势是想劫持我?”
贺影越听这人声音,越觉得熟悉。抬头猛一看,他妈的怎么又是他
“怎么又是你”
贺影以一种十分粗鲁的反扣法,被紧紧箍在怀中,依旧不消停,一个劲地喊着晦气
男人嗤笑,低头在他耳边说道:“若要再骂,你的劫持就要失败了哦。”
贺影小脸烧的通红,很快停下了动作,一脸不服气地向他摊开了双手:“打劫,我要糕点。”
“贺小公子,我们这里可没有糕点。”
“你若想吃兔肉,鸟肉,鱼肉,我倒现下便能传令,让季礼去给你打一个。”
男人温声逗他,样子极其耐心。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