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有雾，心里有光

第五章

我只好摸索着把碗洗了，又把家里各个角落打扫了一边，这时候姑父回来了，这是我这么多年第二次见姑父，姑父是当年第一批高中生，文化涵养是比较高的，现在是县里文化局里的一个小职员。

他见到我楞了一下，我赶紧叫了一声姑父好！我说：我是如果，姑父还没有吃饭吧，我帮你把饭菜热一下。姑父说：谢谢你！你怎么到我们家来了？

显然姑妈还没有告诉姑父我要来家里住的事情，我硬着头皮说：家里没有钱给我住校，奶奶让我暂时住在姑父家，打扰姑父一段时间，等我爸打工挣到钱了，就给我交住宿费！

姑父摆摆手说：小娃娃，没事了，你安心在家住吧！只是你妹妹已经初三了，学业重，你没事不要打扰他做作业就行了。我感激姑父没有把我轰出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下去，姑妈家里每天都要洗澡，我怕浪费水，不敢每天洗，表妹却说，水有什么浪费的，你每天都不洗澡，我挨着你睡，都有味道了。我只好又去洗澡！在这个家里我和姑妈是唯一的血缘关系，但是姑妈却重来没有给过我什么好脸色，反而是姑父和表妹对我还可以。表妹把他不要的衣服裙子都给我穿，但是我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一个男孩子的打扮。因为常年劳动的原因，我的双手粗糙又黑，脸上的皮肤也是黑黑的。班里的同学们都把我当做男孩子看待，没有谁和我讲话，也没有谁把我当成一个女孩。

我每天都是趁着课间休息的时间把家庭作业做了，放学后就回家做饭，打扫卫生，然后给姑妈送饭，姑妈在吃饭的时候，有学生来买东西，我就帮着卖一下。

我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害怕姑妈那天不高兴了把我赶出去，过了没有多久，我从表妹口里得知表哥要回来了，表哥是在上大专，表哥回来了，家里就会有些拥挤了，姑妈现在住的房子还是租的，在县城这样的房子，一个月也不便宜，我想姑妈是不会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就重新租房子的。

我开始为自己打算了，我问了同学们住校一学期要交320元，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我不知道我一个小孩子能在哪里去弄这些钱。等着父亲送钱给我那真是天方夜谭，自从我走了后，父亲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每当看见同学们放假的时候都有爸爸妈妈来接她们回家，我的心里就很羡慕！

我开始悄悄在学校里捡饮料瓶子，这些瓶子5分钱一个。我把捡好的瓶子蔵在一条河边的石洞里，有50个瓶子了，我就用塑料口袋装起来，背到很远的地方去卖。做这些事情我怕被姑妈和表妹知道。

存了很久，也只存了20元，离住宿费还差一大截。我急的焦头烂额，班里的同学大部分都是城市孩子，吃穿用戴都很好，我的笔也烂了，不敢跟姑妈说，姑妈还因为我母亲的事情在生气。所以我住在这个家里，其实每天饭都没有吃饱的，每次都是把他们的饭舀到碗里，剩下的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