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停vs绿灯行（33）

容姒醒过来就看到容琛有危险，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

“我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又没说只有一个请求。”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我统统答应你。”容姒冰冷道，同时快速调动第一个世界留下的内力。

艹，狗系统，但凡给她一留丁儿点精神力，她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老张面目狰狞怪笑，出乎意料的松了手，满是血渍的刀留在容姒手里，他指了指它，冲容姒说：“行啊，你先往自己身上捅几刀。”

“容姒，不要！”

这一声，容琛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老张把船桨滑进大海，催促道：“动作快点儿，我可没什么耐心。”

容姒换了一只手，握紧刀把，刀尖朝向自己，“好，我捅！”

“容姒！住手，你傻吗？他让你捅你就捅！你个笨蛋，看不出来他在耍我们？就算你照做了，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容琛急得冒汗，奈何周身无力，好不容易才撑坐起上半身，扯着容姒的裤腿拼命阻止。

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城西继承权了，满脑子都是老张那句‘容姒会不会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显然从容姒的反应看，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容琛看出容姒的坚定，感动被后悔和恐惧全数淹没。

容琛没有想到老张会突然反叛，老张给他办事这么多年或许一开始就带着不单纯的目的，甚至容琛过往的决策里都或多或少夹杂着老张个人的私念推动。

再阴谋论一些，老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天做铺垫，细思恐极，容琛不敢再往深了想。

容姒和容琛一个握刀站着，一个姿势半坐，隔着高度差对望，无言的炽热爱意透过那双黑曜石瞳眸传达出来，容琛被烫得直落泪，半张嘴呜咽着。

他想跟容姒道歉坦白，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他想让容姒放下手里的刀，容姒，别为了我伤害自己，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

他想对容姒说他是真的认清心意，爱上她了。

可无数话语涌上心头临到嘴边儿却不知道怎么表达。

容琛痛苦地直掐喉咙，在这么重要的关键时刻，发声器官偏偏要跟他作对一样，急得他面目赤红。

突然，眼前光亮消失，原来容姒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上撕下一根布条遮住容琛的双眼。

“阿琛，别怕，很快就过去了。”

视觉阻隔，听觉被无限放大，容琛被容姒抱住，女人的低语落进容琛耳朵，本应给人一种温柔安心的感觉。

容琛却在这种类似于安慰的诱哄中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怨愤自己无力阻止。

刀尖没入血肉之躯后又抽出，容姒被迫自残期间容琛死咬着下唇，唇瓣被狠狠咬破，唇腔里的血腥味和空气里的鲜血味道重合在一起。

她痛，他更痛！

“够了吗？”不停失血的容姒声音里带了点虚弱。

“哈哈哈哈哈，我赌对了，我赌对了！”老张疯狂大笑，“我可以放了你弟弟，只要你再往自己的心脏扎一刀然后跳进海里。”

容琛愤怒到极点，油然而起一股子力气，快速又慌张地撤下布条，“容姒，别信他的，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会放过我的，你别做傻事！”

容姒的胳膊、腹部、大腿被她自己捅了好几道口子，一直往外冒血，向来明艳的唇色此时比纸还苍白，整个身体也摇摇欲坠。

方才那句听起来略微虚弱的话也是怕容琛担心才硬撑着发出的。

容琛见到容姒这副样子，恨不得生扑上去活活把老张撕碎。

“可以”，容姒扫了老张一眼，淡定道，伸手扶船栏稳住身形，“但是，要等到我的人接走容琛后。”

老张犹豫了一会儿，随即答应，“就按你说的办。”

眼泪升腾起的水雾模糊了视线，容琛仰头看着容姒的方向，悲伤倔强道：“我不会走的，要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