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滴——滴——”床边的心跳检测仪发出声响，你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鼻尖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思绪渐渐回笼，眼珠转了转，看了下四周，这里是医院。你想起身，却浑身无力，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你在心里呼叫系统，

系统自宿主进入陨玉至今已半个月时间。

你（那张起灵呢？他没事吧？）

系统宿主知晓剧情，即使宿主不进入陨玉，张起灵也能出来。

你（呵，就当是我的私心吧。你这系统怎么一直到陨玉才有反应？）

系统非必要时刻，系统不会干涉宿主，宿主只要不死即可。

你（不死...那怎么拦着我进陨玉？）

系统陨玉内系统无法作用，宿主如果在陨玉内死亡，系统无法做出反应。

你（是吗，那你可以让我恢复一下体力吗？我想去见张起灵。）

系统指令已接收，现开始恢复宿主体力。

……

“阿灵怎么样了？”吴邪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张起灵，又想到从出了陨玉就没恢复过意识的你，有些发愁烦躁。

胖子拍了拍吴邪的肩膀，“我刚从小妹那过来，还没醒呢。不过护士看过了，没有大碍。”

吴邪叉着腰，“你说他体温一直这么高，这烧也一直没退，烧的连身上的纹身都给烧出来了。从那上面下来，就说过一句话，说没有时间了，阿灵也一直不醒，他们在里面到底看见了什么啊？”

……

你扶着墙壁慢慢走着，虽然系统给你恢复了体力，但毕竟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也不能一下子好得太明显，所以你的腿还有些酸软无力，但好歹能从病房走出来了。你醒来就没有见到吴邪和胖子，也不知道张起灵在哪个病房，只能每个病房都去看一下。

吴邪和胖子把梁湾推出病房之后，想着去看一下你的情况，没想到就看到了正在一个个扒拉人家病房号的你。

“阿灵！”吴邪脑子一下子炸开，“你这是，你醒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身体没事吧？”

胖子搀扶住你，“小妹哟，你可终于醒了，胖爷我为你担心的呀，人都憔悴了。”

“我想见张起灵。”

他们把你带到了张起灵的病房，吴邪接了个电话后便离开了，胖子说觉得肚子饿也出去找吃的了，病房里就剩下你和张起灵。

你坐在床边，握住张起灵的手，就这么看着他，一动不动，心里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难过。

这些日子，潘子出院回去守吴三省的盘口，吴邪为了见他二叔也回了杭州，这里只剩下你和胖子还有还未清醒的张起灵。

胖子靠窗啃着苹果，而下一秒，他手上苹果掉在了地上，张起灵醒了。

“小哥！”胖子瞪圆了眼睛，“哎，小哥！你去哪？”只见张起灵从床上挣扎着起来，胖子一把拦住他，“你这是要去哪啊？就算外面有钱捡也不用着急啊。”

张起灵沉默着，没有看胖子，只是执意要往门外去。

“哎哎哎！小哥，你不能走啊，你走了小妹回来没见你又该难过了。”胖子着急地说，张起灵突然停了下来，那涣散的眼神似是抓住了什么陡然亮了起来，随后又眉头紧皱，顿在原地。

“小哥啊，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胖子。”胖子挪到张起灵面前，轻声询问，良久的沉默，终于才听见面前的人吐出两个字，“胖子。”

“哎！对，我是胖子，那你记得……”还未说完的话被眼前人打断。

“阿灵。”

“啊，小妹！”胖子一拍脑袋，想到刚刚也许张起灵是想出去找你，“小妹她去办出院手续了，她很快就回来，你还记得小妹？”

张起灵面容有些呆滞，点点头又摇摇头，眼里有些困惑，又闪过一丝自恼，胖子挠挠头，看他这样也不知道他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你推开门，“胖爷，我回来了。”你一进门就看到胖子和张起灵在床边站着，“你……”

张起灵快步走过来，拉住你的手，握的很紧，你还未反应过来他这突然的举动，胖子就凑到你跟前，“小妹啊，小哥他一醒来就要找你啊。”

你一脸疑惑，将张起灵拉到床边坐下，“你找我啊？”

张起灵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那你记得我是谁吗？”

他略微思考了一会，目光凝聚在你脸上，“阿灵，张起灵的灵。”他的声音低沉，不带情绪，你愣了两秒，眼眶有些酸涩，下一秒，你就扑进他怀中抱住了他。

张起灵目光一动，他被你抱紧，感受到你身躯有些微微颤抖，强忍啜泣的声音，有些茫然呆滞，他虽然失忆了，但并非失智，想来，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张起灵也模模糊糊记得一些事，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如今充斥在自己胸腔里的那种感觉，但似乎，你对他来说也很重要。

……

杭州，吴山居。

你们进门的时候，吴邪正躺在沙发上一脸郁闷地拿着剃须刀刮着胡子。

“胖爷我们来了，也不说铺个红地毯迎接一下。”

“你们怎么来了！”吴邪倏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你们又惊又喜，说着上前抱了一下胖子，又看向你和张起灵，然后侧头吩咐一旁的王盟，“还愣着干嘛，泡壶茶招待贵宾去！”

“我们总算从医院溜出来了，一直给小哥吃药也不见好，幸好小妹已经完全好了，所以就带他们出来溜达溜达。”

“来，小哥，坐这坐这。”胖子推着张起灵坐到沙发上，“这怎么这么乱呢？”一边说一边沙发上的零食袋垃圾什么的都扫到一边。

“这吴邪啊，平时不这样。”胖子把墨镜摘下来，放到桌子上，

“对啊，你说你们来得这么突然，也不通知我一声。”吴邪笑得有些拘谨，挠了挠脖子。

“这小哥呢，正在更新大脑，你可要给他留个好印象啊。”

吴邪看向张起灵，拿起他挂在脖子上的牌子，有些好笑。

“小哥现在的记忆啊，是片段的，大夫说他要受一些精神刺激，才能有所好转，现在每天都是这么发呆，要么就是盯着小妹看上半天，顿顿吃猪脑都没用。”胖子轻轻叹了口气。

胖子和吴邪出了门，在前廊上坐下，你和张起灵留在屋内。张起灵如今若是别人不叫他，他自己能发呆上一整天，有些时候也会一直盯着你，没有情绪只是单纯地看着你。

“唉，小哥也就恢复成这样了，想不起来什么有用信息，又想找回之前的记忆，你说怎么办啊。”胖子叹气。

“他没有其他的家人了，只有我们和阿灵了。”吴邪看着虚空，突然又一个激灵，“哎，你没有问过阿灵关于小哥的事吗？阿灵应该知道吧，她好像认识小哥很久了。”

“问了，她说了一些，但胖爷我没怎么听明白，好像跟你们九门有些关系。”

“九门？”

“好啦，天真，别纠结啦，小妹比我们都要在乎小哥你不是不知道，小妹有自己的分寸。”胖子一边盘着核桃，一边说，“依我看，你不如就和我一起，撮合小哥和小妹在一起得了，这样咱们也不用担心了。”

吴邪挑挑眉，呵呵一笑，似乎赞成了胖子的提议，与他击了个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