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一别永别

大规模战役很快爆发了，像玖云这种半外勤人员也被紧急通知要赶去前线，这种事情她责无旁贷，提剑跟着传讯兵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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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身体从半空一跃而下，玖云吃力的再次斩杀一名魔蝎士兵。

能源之城一方已是战斗数个小时，而面前敌人的数量却丝毫不见减少，玖云喘着粗气，又是一剑挥出，对手顷刻间被劈为两半。

双臂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紧握剑柄的手微微颤抖，脚步虚浮，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已经……快到极限了。

“小心！”

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玖云迅速回身，温热的血飞溅在脸颊上，视线也因为护目镜上的污点而模糊不清。

妄想偷袭的敌人瘫软在地，风万里提着带血的双刃，垂眸看向她。

“没事吧？”

刺鼻的血腥味直冲脑门，在看到对方到来的那一刻，玖云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望着四周的狼藉，附身干呕起来。

风万里并没有说什么，默默抵御着逐渐汇集的魔蝎士兵，见她缓过气来，说道：“先回去，第一次上战场，不必勉强。”

玖云点了点头，以剑撑地站了起来，跟着对方向城内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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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玖云后，风万里立刻返回战场，作为先锋之一，这是他的责任。

偌大的休息室内，此刻零星坐着几个人，身上都满是血污，眼神涣散，稚嫩的面庞上全是骇然之色，一片惨白。玖云一眼扫去，几乎全是新兵，其中不乏熟悉的面孔。

“你小子也不行啦？”她强打精神，坐在少年身边笑道。

逆风旋偏头看了她一眼，不屑的撇撇嘴：“不要用也这个字好不好！我还可以再战！”

少年脸色苍白如纸，额角还残留着凝结的血块，嘴却硬的和死鸭子似的，看着对方提剑走远的背影，玖云叹了口气。

还真是个死傲娇……

但实话实说，她觉得自己在这一点上确实不如逆风旋，刚才的惨烈给她带来了阴影，恐怕一时根本无法完全接受，他却能这么快振作起来，也不愧是能源之城第一侠客。

虽然是他自封的就是啦……

思索间，又有两人走入，正是傲长空和破天冰。

安顿好徒弟后，傲长空一屁股在玖云旁边坐下：“怎么样？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妙啊。”

“……废话。”

这里有几个脸色正常的啊喂？

玖云闭上眼睛，长长呼出口气，：“现在感觉啊……什么都看不清。”

鲜红的血遮住了她的视野，虎口处不时传来斩断人体的瘆人感觉，她无法说出那些逞强的话，只觉得眼前迷影重重。

鼻梁一轻，玖云诧异的睁开眼睛，只见傲长空缓缓拿起她的护目镜，轻轻擦拭着，语气中竟是带着几分温柔：“那是因为你护目镜脏了啊，傻丫头。”

玖云何时见过他这副模样，神色立刻怪异起来：“你吃错药了吧？”

对方似乎没有听见她的疑问，依旧低头认真擦拭着，金色眼睫低垂，丝毫寻不见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气质，寂静片刻后，才道：“明日便要和万里出城迎敌了，可能许久不能回来，想来……和你道个别。”

原来就是明日吗……

玖云沉思着到时候怎么对付蓝魔蝎才好，完全没意识到旁边那个不时用余光看她的青年内心是如何的暗潮汹涌，只当他吃错药了。

“对了！”玖云一拍巴掌，起身向后勤处跑，“长空你等一下！我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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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把这个穿上！”玖云小跑着冲了回来，手中抱着的，正是傲长空的披风。

没错，玖云刚刚知道傲长空他们即将出去迎敌时，想到的就是去拿来这件披风，让傲长空带走。

原因很简单，他们走后，蓝魔蝎就会来偷袭能源之城，说不定还会在城内大肆破坏，而她知道这件披风对傲长空很重要，为了防止披风被损坏，不如让傲长空现在就带走。

傲长空愣了愣，旋即笑道：“怎么突然想让我穿披风了？”

“因为帅！”玖云扯了个谎，“哎呀你快穿上啦！”

“你帮我穿呗。”

“？你几岁啊还要别人帮忙穿衣服？”

“我三岁小孩，行了吧。”

玖云气的握紧拳头。

好好好，臭不要脸，穿就穿。

傲长空的个子实在是太高了，玖云必须要抬手环过他的脖子，才能勉强把披风整理好。

而她被某个臭不要脸气的脑子发懵，并没发现这个姿势不对劲，反倒是面前人脸红了个彻底。

玖云放下手，狠狠拉了拉披风，却又用柔和的语气小声道：“加油啊，我等你们回来。”

傲长空回过神来，装作不经意的摸摸头发：“嗐，加油啥，我和风万里加一起就是油罐机！保证把蓝魔蝎打的屁滚尿流！”

记忆中的那个少年，骄傲的宣言，仿佛伸出手就能拥抱全世界。

但我们不会再见面了，玖云想到。

她多想现在就去改变一切，这样他们也不必决裂，很多后来的意难平也会不复存在。

但她不能。

偷偷救出云太息，是她所被允许做出的最大变动。

所以，长空，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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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长空并不知道，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面前的女孩了。

他只记得，那天阳光正好，女孩抱着披风气喘吁吁的跑到他面前，亲手为他披上，并祝他凯旋而归。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甚至决定回来后就向她表明心意，不管她是否同意，他就是要陪着她，度过这不算漫长的一生。

直到后来，巍峨的雪山冰封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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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很久以后，会有一朵不知道从哪飘来的云，偷偷融化那层坚冰，让他的心重新变得炽热。

只是他不知道，温暖他的，一直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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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哈赤哈赤，累死鼠了。

这章码了好多字。

暗示指路：59章。中间有一段甚至是一模一样的。

至于傲长空回来后见到空城时的场景也请见前文，有描写过，后面不会再提及。

这章是为数不多的写的超过两千字的……谢谢大家的支持（飞吻）

阿里嘎多（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