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主动交代

转眼到了中午，他终究还是没有进那个酒吧，他回到家

“妈，我回来了”贺欢把背包随手丢在沙发上，走进了厨房，原本在卧室的他的妈妈走了出来，咳嗽了一声，他往那边看了一眼，她的病情又加重了，她面色发黄，体态瘦弱，就像是兵荒马乱那个年代的难民，唉，他心里长叹了一声，他妈妈一辈子都在忙碌，唯有她这次病了之后，才稍得歇息。

“吃完饭记得做作业。”她像以前一样不忘叮嘱

看见妈妈这个样子，他坦白了，他知道迟早会露出破绽，与其这样，不如主动交代，“内个…我想跟你说个事，听完你先别冲动，好吗”在他妈妈这儿，他瞒不住任何事情，这次也一样，和以前一样。

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坐在了沙发上

“我休学了，但是的休学时间一过，就能重回学校”他这次没有卡顿，再说完休学之后立马说了弥补的话。

因为…他怕意外，这些年，他经历过太多意外了，他太怕了……

“所以你已经擅作主张做了这件事，咳咳…原本没打算告诉，咳…我吧，现在为什么……又告诉我了呢？”咳咳…咳咳…，他妈妈显然什么都知道，只是在等他主动告诉她这件事

“我…，我没想瞒你，只是在等一个好的时候”厨房里的这个少年一脸惊慌，他放下手上要切菜的刀，走向沙发，虽然迈着轻盈的脚步，但还是掩盖不住他的心里紧张，像小孩子做错了事被抓包，但又不完全是，因为脚步里和表情里看着都比小孩子要隐藏的更深，但他始终还是个孩子，这是事实，现在还是一个被妈妈发现秘密的孩子

“你们老师…来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我听到了你们说话，因为…我的病，我拖累的…太多太多了，我知道我的…情况，我知道我也…没办法…没办法阻止你决定的事情，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去干涉太多”咳咳咳…这次，她咳出了血

看到了这副场景，听了这些话，他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又走向了厨房，在背过身的那一刻，他眼角的一滴泪划过了他的脸，停留在了下颚，慢慢消失，他的身体是僵硬的，这是他成长的第三阶段，第一阶段是在爸爸走后，第二阶段是在奶奶走后，这次妈妈也要走了……

他切着菜，同时还想着以后，他自己，怎么办？

“妈，吃饭了”

饭桌上，沉默，沉默，极致

直到睡觉，两个人都一句话也没有说

贺欢坐在房间的飘窗上，看着月亮，旁边坐着欢喜，他是不是说出一句话，像是对着欢喜讲述，又像是提醒自己，他似乎忘了，自己是个孩子，现在是一个有家长的孩子，还是个有人关心，有人爱的孩子，他只记得他爱妈妈，他想让妈妈好起来，却想不起来妈妈现在还可以爱他。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通电话打破了此时的安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