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小媳妇

是夜。

贺泽寒瘫在木桌上昏睡，手边是倾倒的高脚杯和洒出来的酒水。半昏半醒之时，被杂乱的嬉笑声彻底吵醒。

他按了按太阳穴，皱着眉，坐了起来，没有了再睡下去的意思，环顾四周的陈设，知道自己不在家中，谨慎起来，直到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传进来，才晓得自己在戏楼。

贺泽寒刚松口气，思索几秒，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整个人僵在那里，冷汗冒了一背，大脑一下没转过来。

等等，他不是人没了吗？死前他还想着要在下边给司小玖道歉来着？

身子比脑子动的快，贺泽寒冲出了房间，从二楼往下看着灯火阑珊的大厅，一阵恍惚，碰巧遇见钰子仙一帮醉醺醺的富家少爷走来。

钰子仙看见贺泽寒在围栏边张望，大喊一声，朝他挥手，寒暄的话还没说出口，贺泽寒就大步走来，冰冷的脸加上这气场，属实是让人后怕。

“老、老贺？”钰子仙虽称得上是贺泽寒的老友，但就算是贺泽寒的亲兄弟，面对着架势，也不一定坚持得住。

他不自禁后退了一步，一脸欲哭无泪：“有话好好说……这架势是要把我碎尸万段啊……”其他的富家少爷更是被吓得酒醒，推搡着，拼命把其他人挤在自己前面。

贺泽寒没理睬，单手按住钰子仙的左肩，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老贺你喝断片了？”钰子仙满脸问号，漫不经心地说了句，“现在是抛弃你家司小玖然后出来花天酒地的时候啊……你自己和我讲的，你忘了？”

“……”贺泽寒一时语塞，想反驳点什么，但又被赤裸裸的现实阻断了声音。

他说的是真的，贺泽寒不得不承认，是他自己把司小玖丢了的。

或许是酒精起了作用，他一个踉跄，险些要栽倒，猛地伸手，撑在了墙上。

钰子仙一帮人见状，连忙要去扶他。

贺泽寒头更疼了，回绝了他们，拨开人群，下了楼。

“老贺！”钰子仙大喊道，“今天这会就走啊！还早呢！”

“嗯。”贺泽寒头也不回，“回去赎罪。”

钰子仙靠在二楼的围栏上，望着贺泽寒的背影，“咦”了一声，摸了摸下巴，不可置信道：“不得了，头一回见老贺这么急着回去…真是稀奇……”

贺泽寒出了门，立刻感受到了寒意，他已经习惯了边疆的刺骨寒风，这点小雪花对他来说不足挂齿。他冒着细细的飘雪，在雪地里找到了贺家的车。

他打开车门，一眼就看见了揣着手在驾驶座打盹的皆安，贺泽寒抬腿，一脚踹了过去。

皆安被惊醒，下意识一句脏话脱口而出，抬头一看到贺泽寒，瞬间清醒。

“三爷！”皆安人看着清醒了，脑子还不太清醒，“您、您怎么就出来了！？”

贺泽寒坐到后座上，没回答他的问题，啪的一声甩上车门，转身到了后座，随手点了根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紧锁着眉，面色凝重道：“开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