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已经醒了

我和大海中漂泊的浮木一样，无依无靠的随波逐流，只能伏在五条悟肩上。

酥酥麻麻的疼痛侵蚀着意识，脑袋一片空白，唇齿间溢出哼哼唧唧的呻吟。

一夜欢愉…无梦。

当清晨的第一抹日光流下，在翠绿的叶片间淌下，滴在绿莹莹的草尖上。

一只独翼的蜻蜓歪歪扭扭的飞过，用力的抓住摇摇晃晃的草尖，沐浴在清爽的阳光下。

我的生物钟准确无误的叫醒了我，大片空白的记忆在脑中乱哄哄的挤在一起，我睁开眼转头对上五条悟兴味的眼神。

我，身上穿件宽大的衬衫。

他，身上只穿了条裤衩子。

SOS

昨晚发生的一切不言而喻，我冷静的转过头闭上眼睛打算装死。

“幸～幸～”

五条悟倒是毫不在意支臂托腮盯着我，勾指卷弄着我的头发。

“好无情噢，幸昨天可不是这样子的，难道用完人家就丢了吗。”他好像没什么脸皮，这样的话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尾音还小小的上调，说的他有多委屈一样。

因为药效的作用，昨晚的记忆我只记得一些小片段，记忆里他可不是这副模样。

到底是谁占了谁便宜。我脑子短路了一下。转过身，看着五条悟，冷静的询问道。“悟，我们还是好同期对吧。”

五条悟眨眨眼，凑近我，低下头额贴着额，那双布零布零的苍蓝色的天空之眼近在咫尺，呼吸交错，我呼吸都有一瞬的停止，下意识的后退，被他搂住，根本退不了。

“可是，幸，你都把人家的第一次拿走了。”

他说话的语调，小怨妇的口吻，让我有一种错觉，好像是失足少女在控诉强拿了人初夜穿上裤子不认人的负心汉。

我盯着他的眼睛，蓝色澄澈的天空，清楚的印照着我此刻狼狈的模样，怜惜和爱不是假的，是即使褪去少年青涩也没有消减的热烈。

灼烫的让人想逃跑。

我别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语气到底还是冷淡了多。“…对不起，但是谢谢，我想回家了，悟。”说完，又觉得这个借口格外潦草，作势就要起身。

五条悟不过使一点力，我就向他那倒，他环抱住我，像一只护食的大猫，把食物环在怀里。

“不要走，幸。”他接着说。

我挣扎的动作一顿。

“外面觊觎你的人太多了，如果，我这次没赶得上…。”五条悟一改刚刚的黏糊，嗓子低哑悲伤的不像话。

我强扯出一个笑，指着脖子上的东西。“你在说什么胡话，如果你把这个东西拆了，我会被…”我话没说完，就感觉到悟抱我抱的更紧了。

五条悟俯首挨着我的脑袋，和讨好主人的猫咪一样，蹭了蹭。他声线紧绷。“待在我身边，幸。不要离开，好不好。”

我沉默了，任命的躺平在他怀里。五条悟不打算让我回去，或许我刚刚那个话是多余的。我伸手摸了摸五条悟的脑袋，轻声道：“好，我不走，悟，有没有给我准备衣服。”

我歪头蹭了蹭五条悟，眼前雾蒙蒙的一片，看人都看的不太清楚了。估计没多久了，我这样想。

死神的镰刀时刻悬在我头顶，多活一天都是万幸。

五条悟依依不舍的在我侧颊亲了一口，“等我回来，她们会给你换衣服的。”

他走了出去，我坐在那怔神。

我再眨眨眼，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小姐，不要动，我们给您更衣。”

豆大的露珠打在独翼的蜻蜓上，蜻蜓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在浓重的水汽中挣扎，最后被勤劳的蚂蚁一点一点撕成碎片带走。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