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第十九折·入京

“我这儿还有些膏药，你拿去，落个什么疤可就不好了。”

“多谢姑娘。”

看着萧萧，唐舞桐微微顿了一下，道：“你我从小一道长大，自然是我心腹。大姑娘为难你，怕是......也是为了牵制我。”

萧萧福身：“奴婢自然是明白的。也是奴婢性急，下次我定紧跟着姑娘，姑娘不作声，奴婢绝不擅自决定。”

戴雨浩一行人蛰伏在京都附近，隔着山头远远望着上京城城门。

“王爷，那尚书公子传信来，说要您今日先行入京，恐担心明个有埋伏。”和菜头端着一封密令，调转马头对着戴雨浩。

戴雨浩接过密令，抖开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城门：“不必。这上京城已是天子脚下，若对方想动手我们也不见得防得住，提前入京也怕招来祸患。”

他看了看身后的一队人马，道：“叫几个弟兄穿着你我的衣服走官道，传信给穆大哥哥，他接应着那队人马。咱们几个绕到东城门接应小雅姐。”

夜里唐舞桐未等到霍公子，微微有些恼，但也并未声张。

第二日用了午饭阿银便叫唐舞桐去了慈宁居，说是找她说说话解闷。

“早上王爷就进了京，是陛下亲自去接的。”阿银揉着手里的棋子，一边估量着下法，一边用余光观察着唐舞桐的神色。

“嗯。王爷回来自是好事，只说王爷身负重伤，说不准养养就好多了呢？”唐舞桐落下一子，语气里听不出咸淡。

“要不了多久，官家是会昭你入宫的。”

唐舞桐又捏起一个棋子，道：“选的王妃是官家的儿媳妇，这公爹见儿媳自是天经地义。”

“祖母，我晓得你在担心什么。那皇家万人之上，孙女嫁给一个短命郎，但有陛下体恤，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阿银摇了摇头，语气微微严肃：“你不是这么想的。”

“你想的是你那嫣儿姐姐死在了皇家算计中，想的是去皇家给嫣儿讨公道！”

被说中心事，唐舞桐捏着棋子的手紧了几分，面上依旧默不作声。

阿银冷笑一声：“你个无权无势的王妃又不得王爷宠爱，你去讨？怎么讨？指着官家鼻子问嫣儿死的冤他们痛不痛心？”

余光瞥到唐舞桐紧握到泛白的手指，阿银心疼之余也不得不继续冷着脸敲打她：“就算你去讨，嫣儿死了近十年了，谁记得她？谁在乎她？皇家威严又岂容你去践踏？”

“嫣儿的死牵扯了太多东西，这不是你个闺阁女子该去碰的。”阿银语气终于缓和，带了点语重心长，“你若因此过得水深火热，嫣儿就算在九泉之下，也阖不了眼。”

“你晓得嫣儿生前最是疼你，她若活着也不会愿你去蹚这趟浑水……”

“祖母。”沉默良久的唐舞桐终于开口，“做人贵在有良心。阿姐活着待我不薄，她不明不白的死了，无人替她鸣不平。我活着，我要对得起阿姐，我得替她寻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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