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第二天上课前老何宣布了一个消息：“两个星期后我们学校会参加一次市联考，这次市联考很重要，同学们一定要认真对待，好好复习。还有，下课后霍令川和许嘉安来我办公室一趟。现在我们开始上课，大家把上节课没讲完的试卷拿出来。”

……

下课后老何就带着两人去了办公室，先坐下来喝了口茶，才看向他们。

老何双手交叉：“我听说昨天晚上你们两个翘课了，我原本也不想管这件事，毕竟你们都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意。但是这马上就要考试了，这个心可以收一收，等到考完了可以稍微放一放。”

许嘉安刚想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霍令川就开口了。

“老师，就是因为临近考试所以许嘉安有些紧张怕考不好，您也知道他最近学习挺努力的，所以我去开导开导他。”

老何点点头，说：“最近压力是有点大，既然你们关系挺好，那就让孙然和霍令川换个位置吧，这样就能更好地辅导你学习了。”

霍令川答应得很快：“行，谢谢老师，我们回去就换。”

许嘉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老何看向处在茫然状态的许嘉安，开解他：“这个学习呢是个长期积累的结果，所以一次结果代表不了什么，你只要坚持下去就好了。”

“嗯，我知道。”

“那你们赶紧回教室吧，这次考试好好加油啊！”

“好。”

“一会我帮你搬书吧。”霍令川说得很自然。

“好。”许嘉安偷偷看了一眼霍令川的侧脸，在心里下决定：我是为了学习！

许嘉安告诉孙然的时候，孙然直接蹦起来了。

“不是……这是你自己要求的还是班长说的？”

“老何提出来的，说是为了我的学习。”

“我来吧。”霍令川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哦，这给你。”许嘉安把手里的书递给他。

孙然想起霍令川刚才的警告眼神，忍不住叹气：“答应我，在十八岁以前好好保护自己。”

许嘉安没懂他的意思，但是上课铃已经打响了，他就只能一脸疑惑地走了。

许嘉安坐下的时候心脏跳得很快，感觉到一股带有侵略性的气息包围着自己。

明明是自己闯入了他的领地，现在却好像是他闯入了自己的领地。

几分钟后，许嘉安的心脏跳得依旧很快。许嘉安深呼吸，试图让它慢一点。

霍令川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往这边靠近了一点，问他：“怎么了，有东西忘拿了？”

“没、没有。”许嘉安想打自己一下。

怎么还结巴上了？他靠得好近！

许嘉安现在明白了，站得近和坐得近不是一回事。

在考试的前一天中午，市一中终于放假了。

老何站在讲台上，扯着嗓子大声喊：“下午的时候，在其他学校考试的同学可以结伴去看看自己的考场，提前熟悉一下。不要等到明天考试前才想起来找。”

现在班级里乱得很，都急着放学回家，没有几个听老何说话的。

老何也知道他们的心思，手一挥：“赶紧回家吧，要记得复习！”

“知道了！”

“老班再见！”

“……”

一听到可以回家了，大家都放飞自我，一边发出奇怪的声音一边冲出教室。

许嘉安却慢腾腾地收拾，眼睛不断地看向旁边的座位，几次欲言又止。

霍令川接受到他的眼神，率先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许嘉安虽然犹豫，但还是吞吞吐吐地说出来了：“嗯……就是……谢谢这些天你的辅导，我奶奶想让你去我家吃个饭。”

没等霍令川开口，许嘉安自己就接上话了：“你不想去也没关系，毕竟……”

霍令川直接打断了他：“谁说我不想去。”

“真的？”

霍令川看着许嘉安藏着惊喜的脸庞又加了一句：“我还要看着你复习呢。”

“好吧。”许嘉安的语调降了下来。

许嘉安无精打采地跟在霍令川身后，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霍令川看了一眼，笑了一下，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