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RABAEK的婚纱 是属于每个女人最为璀璨的梦想
方淞鸢“一颉 过来帮我看看这件婚纱好不好看？”
闻言 你才回过神来 慢吞吞地将 原本定格在橱窗展示柜上的目光 往声音来源的方向分散
初冬时节 阳光渐暖 你还围着厚重的围巾 整个脸像是堆在里面的 好不可爱
程一颉你扬起嘴角 朝方淞鸢粲然一笑 左侧嘴角露出的那颗小虎牙 在日光的反射下 显得玲珑剔透 :“很漂亮，很适合你。”
方淞鸢对着欧式鎏金边框的全身镜反复比对了很久 才缓缓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眼脸收缩 眼尾淡淡上翘形成半弧形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 你很懂得读懂一个人的微表情 眉眼舒展 唇角上扬 都是属于展露幸福的最佳微动作
可能连发出该动作的本人都难以察觉 但是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都足以让个身为心理医生的你读懂她的幸福感
方淞鸢戳了戳试衣间的婚纱卷帘 笑着问: “那我进去试试?”
程一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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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纱店里的气温有些高 你脱了件外套 信手披在椅背上 都说温度上涨时 脖子是最先反应出温度上升的那个器官
但是此时此刻 系在你脖子里的那条厚重围巾 却一直没有取下
方淞鸢和你在同一个心理诊所工作 也算是诊所里资历颇丰的老护士了 刚开始在诊所里做实习心理医生的时候 也幸亏她的一路照拂 才顺风顺水的
你和她年纪相差也不大 相处久了也就产生了患难与共的情谊
现在她即将结婚 因为和你最为熟识的缘故 就请了你陪试婚纱 当她的伴娘
收整完婚纱后 方淞鸢很是满意 当场就买了单
买单的时候 她注意到你的目光一直盯着橱窗外的一件婚纱上 就拍了拍你的肩膀 问道:“ 很喜欢橱窗外面的那件婚纱吗? 要不试试... ”
说完后 还不忘配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摇摇手说不用了 可偏偏她硬要推着你往试衣间里去 一边还说
方淞鸢“哪个未婚姑娘能没有一点想穿婚纱的情结? ”
方淞鸢“况且 VERABAEK的婚纱是要花三千试穿费的 我现在已经花了那个试穿费 多试你个人的反正也不算钱 就进去试试吧。”
你也没办法 只能任由她把你推了进去
末了 你听见她的声音隔着一层婚纱帘子传来 像是有些氤氲
方淞鸢“麻烦你 帮我拿橱窗里的这件婚纱 给试衣间里面的小姐试试。”
“好的。”营业员热情的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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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胸的白色婚纱 配上曳地鱼尾的裙摆 把你的曲线描摹地淋漓尽致
你的五官本就小巧精致 虽算不上美貌至极 但也清新淡雅让人忍不住第眼就喜欢上
你平时里在诊所就是个不爱打扮的性子 现在看你穿起婚纱这么好看 方淞鸢倒也是惊讶了
你望着镜中的自己 不知为何 忽然有一股情绪从心底开始向上涌 你很难形容出那种情绪的缘由 但你知道....那大约就是苦涩
你问她
程一颉“淞鸢 你说是不是每个女人结婚的时候 都要穿一次婚纱? ”
方淞鸢“当然啦 每个女人最漂亮的时候 就是披着白纱嫁给心爱的人的时候了。”
程一颉“那你说 会不会有一个女人她嫁了人 但她从来没有穿过婚纱?”
你看着镜子里一身皎洁婚纱的自己 笑容艰涩
她正耐心仔细地替你整理婚纱 显然丝毫没有察觉出你眼中的异样
替你整理着婚纱的下摆 稀松平常道
方淞鸢“应该不会吧。”
程一颉“我也觉得...应该不会有。”
方淞鸢“是啊 哪个女人嫁给她心爱的男人的时候 不是一身白纱呢。 ”
你没有告诉她 你嫁给你心爱的男人的时候 就什么都没有 没有白纱 没有宴席 只有那一张空荡荡的结婚证
而他娶你 也不过是因为他的儿子恰巧需要一个能够作 为代替的母亲罢了
她用食指弹了一下你的太阳穴
方淞鸢“小姑娘才二十六岁 哪来的那么多怨情长啊 该不会是想找男朋友了吧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一段完整的句还没说完 方淞鸢的尾音就瞬间被吞没 你下意识地偏过头看她 才发现她的目光正紧紧地盯着你脖子上的那条疤痕
没有了厚重围巾的遮蔽 细腻的皮肤上 那条疤痕蜿蜒而下 在路经锁骨后停滞
方淞鸢“这条疤怎么弄上去的 还疼吗？”
她终于懂得为什么不论寒冬腊月还是酷暑炎夏 你的脖子里总是少不了一点装饰物 有时是围巾 有时是丝带
你伸出手去抚摸那条疤痕 无所谓地笑了笑
程一颉“我也不知道怎么弄上去的 似乎从有记忆以来 这条疤就直在了。”
程一颉“大概是小时候弄伤的吧 所以才会连弄伤的记忆都没有。”
你侧过脖子 透过落地镜观察脖 子里的那条疤痕
那条疤痕虽然很长 但历经时间磨合也与肤色逐渐一致 唯有细细观察 才能发现
或许是出于自卑 你经常会拿各种遮挡物掩饰这一条疤痕 让它看起来不那么显眼
方淞鸢“怎么会连弄伤的记忆都没有 你该不会是失忆过吧。 ”
你摇摇头
程一颉“没有 我从小到大的记忆都很连贯 也没有失忆过 只是忘记了这条疤的由来。”
方淞鸢也很是疑惑 不过她坚信科学 也从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超自然的现象
思考了半晌，才正色道
方淞鸢“ 大概真的是小时候弄上的吧 随着时间增长 就慢慢变长变淡了吧。”
程一颉“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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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完婚纱 你跟方淞鸢漫无目的闲逛在林荫道上散步
婚纱店设在闹市区 没走几步就到了市中心的繁华地段
护士与医生的话题 大约都是些诊所里的琐碎小事 比如某个患者今天又跟谁吵了一架 某个患者的父母又来诊所里闹事了等等
闹市区人头攒动 你走了一小段路之后 才发现方淞鸢不见了 只好慢吞吞地回过去找她
等找到方淞鸢的时候 她正盯着广场上的一处ED大屏幕默默发呆
你一路小跑到方淞鸢的身边 刚想问她在看什么 却蓦地听见头顶的电子屏幕上响起了断断续续的播报
昨日 有记者拍到 本市最大的商业集团边氏集团的继承人边伯贤先生 于当晚密会当红女星顾黎颜小姐
电子屏幕上男人的侧脸缓缓浮现 深邃而幽远 硬挺的轮廓令他像是从木刻画里走出来的人
他一身沉黑色的西装 黑超遮面 身旁拥着的女人小巧伊人
你曾在一篇娱乐周刊里见到过关于这位顾黎颜小姐的报道 以清纯姿态出道 自入行以来就从无任何绯闻傍身 在出演了第一部影片后 一 炮而红
曾有人推断 她的成功应该是有幕后人士撑腰 但一直没有人能够拿出确切的证据 而现在这篇报道的浮出水面 无疑就在暗示着这个幕后之人正是
——边伯贤
方淞鸢“一颉 以前看情深深雨蒙蒙的时候 我原本从来不相信世界上会真的有像陆振华一样的男人。”
方淞鸢“为了一个心爱的官家女萍萍 一生都周旋在各种女人身上 追寻着她的影子 而现在 边医生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方淞鸢没有转过头看你 目光一直沉锁在那块电子屏上 语气像是悲切 又像是苦涩
程一颉“边医生?你们认识?”
转过头平视你说
方淞鸢“嗯 大约是在五年以前 边伯贤是医生 全国最好的脑外科医生 当年我父亲得了脑瘤 是边医生治好的。”
低垂着眼脸，像是在缅怀什么故人
方淞鸢“不过自从小娆死后 他就再也不当医生了。”
程一颉“小娆?”
方淞鸢“白微娆 他的前妻。”
程一颉喃喃道“爱一个女人 所以企图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寻他爱的那个影子。可惜 他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啊...”
方淞鸢“不是前妻 而是亡妻 以前只要边医生在医院 总会有个少女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方淞鸢“他动手术她就在科室里捧着书等他 他给病人看病她就乖巧地坐在一旁等他 如果小娆没有死的话 他应该会守着她一辈子吧。”
方淞鸢“毕竟 像小娆那么干净剔透的女孩 谁又舍得放开她呢。”
方淞鸢“我想...她真是很勇敢的一个人 十五岁就跟了边医生 二十岁就不顾哮喘病给边医生生了孩子 只可惜 她走的太早了。”
你抬头望了一眼电子屏幕 硕大的屏幕让人有一种晕眩的冲动
至于之前的报道 已经被广告所取代了
你的表情稀松平常 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程一颉“听起来这位边医生真是一个深情又薄情的男人。”
程一颉喃喃道“爱一个女人 所以企图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寻他爱的那个影子。可惜 他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啊...”
方淞鸢扁唇一笑 从微表情学上你把这种表情解读为无奈
方淞鸢“一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吓了一跳。”
程一颉“为什么。”
句式是疑问 语气却是早有预料的肯定
方淞鸢“在电影里看见顾黎颜的时候 我曾以为世界上已经再难找出比 她更神似小娆的人 但是在见到你之后 我才发觉不是的。 ”
方淞鸢“一颉 你长得太像小娆了 从眉眼到轮廓 如出一辙。”
程一颉“是吗?这么巧。”
如果可以 你宁愿刮花自己的脸 摒弃这种所谓的优势
她朝你淡笑 没再提及关于吴世勋的事 大约也是因为说起白微娆的死 太过沉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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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方淞鸢分开之后 你就打车去了市郊的一所学校
僻静的市郊远离尘嚣污染 是适宜学生学习的最佳宝地
你让出租车司机在外面等 自己只身就往校门口走去
今天家里的司机因病请假 你也不好意思让他带病还来接放学 就直接打车过来了
校门口围了许多家长 放学铃响的那一瞬间 好多学生一涌而上地冲了出来你也不急 就孤零零地站在人群外等着
等到校门口的人只走剩下三三两两的时候 你才慢慢悠悠地往校门口走去
预期的身影总是来得比你料想的还要晚 等到看见他矮矮小小的模样出现的时候 也总是在人群的最末端
你总能在人群里第一时间捕捉到他 你也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原因 但自从见到他之后 就会止不住地时刻想念他 见不到他就会心疼
有时候 你只能把这种与生俱来的感情划分为医生救死扶伤的本能感
你迫不及待地走进校园里 走到他的身边半蹲下 他看见你也没有什么惊喜的表情 只是愣愣地随着你的脚步一同停住
你低下头抚摩他柔软的发心 他就面无表情地任你摆弄
程一颉”威廉 今天上课开心吗?”
威廉不说话 你也不勉强他 径自抱起他就往外走
不经意的转头间 你发觉威廉的嘴角像是带了很浅的笑容 不知怎么地 你忽然有一股落泪的冲动
威廉是一个自闭症患儿 你做实习心理医生开始就接手了威廉的案例
从面对陌生人都会狂躁的抓伤自己 到现在威廉面对你已经能从容不迫地展开笑容 你觉得这么多年的付出也是值了
面对威廉时 你笑容温柔 如同一个慈爱的母亲
程一颉“威廉今天可真乖 阿姨亲亲。”
你凑上去亲吻他的面颊 他出人意料地没有反抗 任由你亲近
然而你不过也才二十六岁的光景 哪里可能凭空蹦出一个跟威廉一样六岁大的孩子
除非你也像是白微娆那样 在二十岁就给边伯贤生了孩子 只可惜 你有明确的记忆 你二十岁的那年才刚转学读大二
程一颉不过 或许从道德伦理上 你应该能算是威廉的半个母亲
——继母。
威廉的父亲是边伯贤 他的母亲....正是白微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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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抱着威廉走出校门口的时候 那辆等候在原地的出租车已然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辆纯白色的卡宴
熟悉的车牌 有你最为谙熟的数字
车窗缓缓降下 露出那人轮廓分明的侧颜 不加任何点缀 他的脸庞无论出现在任何场合 随意取景都是一副沉静而恬淡的唯美油画
边伯贤“上车吧”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语气并不冷淡 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温柔
大约是曾经当过医生的缘故 他无论说什么都是沉稳而温和的
而这种温柔 广泛适用 不止对你一个人 还对任何人
平日里 你隔十天半个月能见上他面已经是奢侈 然而今天 见着他的次数尤为的多 广场上的巨幅电子屏，以及现....你面前的他
当下 你们的距离似乎伸手即可企及 似乎仅有一步之遥
只可惜你每每伸出手的结果 永远只能是落空
因为他是边伯贤 深爱白微娆的边伯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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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颉坐在边伯贤的车里 空气都安静地出奇 差一点就要滴下水来
威廉已经在你的肩头睡着了 你也不舍得动弹 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孩子
威廉和边伯贤长得很像 似乎盯着威廉的眉眼 就能肖想出边伯贤的轮廓
你小心翼翼地抬起眼脸 不落痕迹地瞥了一眼他 你虽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却从未离他像今天这么近过
这样的感觉 胆战心惊 偷看他的时候 你脑子里的思绪千变万化 最后停滞在某一个断点
从前曾有一个名叫郜淳的女人告诉过你 千万不要妄图得到边伯贤的爱
他对你不同于其他的女人 只是因为世界上只有一个你能完美模仿白微娆的一切 哮喘病 虎牙 以及声音
当时你自信的告诉郜淳 你比白微娆优秀许多 甚至还是个心理医生的时候
她只是笑了笑
郜淳“对了 你能完美模仿的 还有心理医生这个职业。”
郜淳“你知道吗?白微娆最大的心愿就是当一名心理医生 她说过 她为病人治心病 边伯贤为病人治身病。”
一句话 把你打入死牢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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