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岭这是哪儿?
尉迟岭来人哪!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帘子。
尉迟岭你是谁?
那是一个戴着耳钉编着辫子五官极其硬朗的男人,他眼窝深邃,瞳孔深处有很浅的绿色,让人联想到一种凶悍的动物——狼。
他将手臂放在胸前行了一个平礼。
阿罕古北离,阿罕古。
尉迟岭脸上一白。
北离国皇帝的幼弟,应王爷阿罕古,正是她此次的联姻对象。
尉迟岭抓着晃动不止的马车壁,突然泛起一阵恶心。
她捂住嘴,额上的碎发顷刻间就被冷汗浸湿,整张脸又白了几分。
阿罕古眉心微凝,打了个休整的手势,便翻身下马钻进马车里把尉迟岭打横抱了出来。
阿罕古把张太医请来。
小太监是。
他走到林子边的大石旁,将尉迟岭放了下来。
脚一落地,尉迟岭就推开了他,扶着大石干呕了几下,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阿罕古顺了顺她的背。
阿罕古让太医瞧瞧。
随行太医诊了脉,只说是尉迟岭娇贵体弱,一整日都还未进过食,经不起舟车劳顿。
阿罕古你没吃早膳?
尉迟岭我醒来便在这儿了。
阿罕古微妙地沉默了片刻。
阿罕古生火煮粥。
小太监是。
阿罕古喝点水。
尉迟岭接过水壶,喝了两口。
阿罕古将水壶挂在腰间,便再次将尉迟岭抱了起来。
尉迟岭你干什么?
阿罕古先回马车里去。
阿罕古外面冷。
尉迟岭我不想回去。
阿罕古脚步一顿。
阿罕古去拿件厚衣裳出来。
宫女是。
尉迟岭你放我下来。
阿罕古没有放开她,而是微微低头与她对视。
尉迟岭你……
阿罕古走到生好的篝火旁,让人安置好软垫,这才将尉迟岭放下。
风霜入了喉,尉迟岭没忍住掩着唇咳了几声。
正好尉迟岭的贴身婢女取了斗篷过来,阿罕古接过抖开,放轻了力度披到尉迟岭身上。
阿罕古这斗篷不够厚。
阿罕古等到了北离,我送你一件狐裘。
尉迟岭没有搭理他,而是盯着火苗发呆。
尉迟岭我以为联姻,是进入皇宫为妃。
阿罕古原本是的。
尉迟岭扭头看他。
阿罕古我把兵符归还给皇兄,求娶了公主殿下。
尉迟岭……为什么?
阿罕古接过侍从端来的米粥,用勺子搅了搅,舀起一勺递到尉迟岭嘴边,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尉迟岭下意识张了下嘴,等反应过来后急忙伸手接过米粥。
尉迟岭我自己来。
阿罕古没有和她争,从布袋子里取出饼蘸着热水啃了起来。
尉迟岭你不喝粥吗?
阿罕古路途遥远,米粮不便携带,只够你一个人吃。
尉迟岭动作一顿。
尉迟岭我也可以吃干粮。
阿罕古你身子骨弱,舟车劳顿都能要你半条命。
那语气,似乎是在说她娇气。
尉迟岭我……
阿罕古别闹。
阿罕古快些喝完。
阿罕古天冷,一会儿粥该凉了。
尉迟岭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想着所有人都在啃干粮,只有她嚼着香甜的米粥,便不好不将那满满一碗粥喝完。
可喝了大半后,她就实在喝不下去了。
阿罕古饱了?
尉迟岭犹豫着点了点头。
阿罕古见此,将她手里剩下的小半碗粥接过去,两口便喝完了。
尉迟岭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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