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苦衷的

他这个样子，简直伤透了月弥的心，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难过地摇着头。

月弥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不是贪慕权势之人，到底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突然变成这样？

月弥的追问，让本来就强撑着坏人模样的天启有些心慌，月弥的哭泣，也让他莫名地感到心疼，为了不让自己的内心动摇，为了不破坏自己的计划，他只好不管不顾地冲月弥继续大吼:

月弥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我以往只不过是在你们面前装装样子而已，与你们玩了一套友善相处的戏码，你就如此信任我了？那你的信任，也来得太容易了吧！你没有心没有脑没有眼的吗？

说到这里，天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净渊看着月弥和兮微那几乎一模一样震惊的表情，不停地摇着头，喃喃说道:

净渊不，不是这样的，我说的不是真心话，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我只是想让你快点离开这里……

月弥虽然伤心震惊，但她还是强忍着心痛，泪眼朦胧地对天启说道:

月弥 就是因为我有心，可以感受，我有脑子，能思考，我有眼睛，会看，所以我才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月弥的话狠狠地刺痛了天启的心，他没想到月弥对自己如此情深，都已经身处此种境地了，她还是无条件地信任自己，虽然不忍，但他觉得自己需要再狠一点，于是猛地睁开，再说话时突然提高了声音。

天启好了，别说了，你愿意信任我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现在不想再跟你说一句话，你滚吧，滚啊！

月弥没想到天启会这么执拗，什么都不肯跟她说，也不愿意回头，她无意识地摇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一直站在旁边默默看着两人对话的兮微，不了解月弥和天启之间由于数万年的相处而积攒的深厚情谊，不明白天启选择开启灭世阵法的缘由，只是听到天启说的这些话，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她的大叔，那个神秘强大却无条件宠她的大叔，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她真的无法相信，可眼见为实，六万年前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她又不得不信，怪不得在紫月泉的时候他会独自躲起来发呆，会偶尔露出痛苦和愧疚的表情。

原来都是因为，他曾经犯了浑，做了错事。

兮微捂着胸口，心痛得简直要不能呼吸。

兮微不，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大叔，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是这样的人……

兮微放任自己坐在地上，满眼泪水捶打着心口呜咽道。

净渊是的，我不是那样的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净渊默默回道，他可以不关心别人怎么看他，但他在乎月弥的看法，在乎兮微的看法。

他好想上前去跟她解释，去安慰她，可是他的双腿就如同灌了铅一般，无论怎么努力，都迈不动。

大概是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是害怕的吧，害怕兮微不相信她，害怕月弥不原谅他，害怕到，不敢面对，想要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