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元】9、主意

御书房内，香炉里燃着龙涎香。玄凌坐在龙椅上，批完奏折。只身一袭月白色常服，上纹着足可以真乱假的翠竹。

丹凤眼微眯，薄唇紧紧抿着。下颌搭在左手上，另一只持毛笔的手零零点点的落在白纸上，晕开一抹抹黑点。

李长捧来一盏清茶，见玄凌心不在焉。轻声开口，道：“皇上，可要用些茶水？”

见玄凌头也不抬，李长静悄悄的移到玄凌身旁，将茶发在书案上。

玄凌眼一瞥，见李长小心翼翼的。遂叹了口气，“你说朕该怎样说服母后让柔则进宫？”

“娴妃娘娘前几日惊了胎气，皇上去探望一番。”

端茶饮下，茶一下肚，又听得李长的话，玄凌便多了几分清醒。

他狠狠一拍腿，“朕怎么没想到呢！若有娴妃劝慰母后，推波助澜——李长，主意不错。”

“去库房挑些上等的药材首饰去一趟长信宫。朕去探望探望娴妃。”

李长脸上挤着笑，道：“为皇上分忧乃奴才本分。”路过他身边，玄凌拍了拍李长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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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坐着轿辇，经过太液湖，不免又想到了那日少女洁白娇嫩的脖颈和面若芙蓉的娇容。他更是急不可耐，催促着太监快些。

长信宫内，宜修身着紫色宫装，千万青丝用玉簪挽起。人倚在榻上，自从听罢皇上要立柔则为后起，她心思不宁。面色虽盖着一层脂粉，可还是遮不住憔悴及眼底的乌青。

底下也坐着两位宫装女子，观其容貌也是极佳，气质各有不同。

左边的女子着一件浅蓝色的裙，长发垂肩，头插蝴蝶簪，簪尖垂着细如水珠的小链。清丽胜仙，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表情温暖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

她名齐月宾，端贵嫔，是虎贲将军齐敷之女。虽是将门女子，气质确实典雅婉约，观之亲切。

旁边的是汤静言，汤良娣。她进宫方不足一月，气质与端贵嫔恰恰相反。她长相在宫里算的上称为平凡，可她双目透着灵气，睫毛自然向上翘起，像是会说话似的。腮边两缕发丝轻柔拂面平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人亦透着闺阁小姐的单纯娇俏。

端贵嫔眉间微蹙，“娘娘怀着身孕，心思不能忧虑，为着肚里的小皇子想想。”

“端姐姐说的是，一顿不吃饿得慌，娴妃姐姐胃口不好，更要多吃，肚里的皇子有营养了才会赶紧出来逗她母妃高兴。”

汤良娣话语微落，贵妃椅上的宜修唇角染着笑意。连不大爱笑的端贵嫔被逗的笑弯了唇。室内气氛祥和温馨。

“皇上驾到——”

三人听见通报声，特别是宜修，不掩面上的惊讶。端贵嫔并无特殊反应，表情淡淡的。倒是汤良娣，她是太后召进宫的。第一次见玄凌，面上紧张，眼里却泛着激动。

玄凌看着人行礼，倒没想到这儿还有旁人。他免了礼，跨步坐到贵妃椅上。

端贵嫔浅淡一笑，语气温和：“皇上与娴妃娘娘有要事要议，妾和汤妹妹就先告退了。”言罢，胳膊微微移动，碰了碰僵着的人。

汤良娣跟在端贵嫔身后，她的声音不大，却也传到了殿内。“端姐姐怎地知道皇上与娘娘有事要议，端姐姐真……”

人也渐行渐远，玄凌并未放在心上。拍了拍身旁，拉着宜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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