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听说雨水是被谁偶然遗落人间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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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市再一次完美避过台风“麻薯”的袭击。

清晨的马路上湿润发亮，路边的青草被淅淅沥沥的小雨轻打着，吵醒了树上栖居的喜鹊。它们三俩成群，飞到了能够躲雨的地方。

一辆三轮车晃晃悠悠地从非机动车道驶过，刮起一股小风将路边的野花吹得折弯了腰。开车的人没有打伞，但是知道带个草帽遮雨。

雨停了，车也跟着停并且稳稳当当地没压着路边的一花一草。

“你回来了小廉～”门帘掀开，戴着眼镜的中年从里面出来递给门口的青年一瓶水。青年摘下帽子随手放在车上，然后扭开瓶盖仰头“吨吨吨”地喝了大半瓶下去，可见是真的渴的极了。

“啧～哈～～”青年抬起胳膊用手背抹了抹嘴巴，身心舒畅了许多：“谢谢周哥。”

青年名叫廉清竹，本人跟名字毫无关系。

因为第一，他不清正廉明，他只喜欢赚钱。第二，贪小便宜的事情他可没少干。第三，他不喜欢竹子，挑食不吃竹笋，而且还整天吊儿郎当的一点正人君子的模样都没有。

早上六点半前送完这十几个居民楼的牛奶，才可以节省出一点时间来吃早饭。当然早饭的供应商就是面前的这位周哥了。

“牛奶随便喝，面包收你2.5一个哈。”周老板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车子挪走了。廉清竹跟他打声招呼道别，然后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拿着自己的水杯接了满满一杯牛奶，面包也不要了赶时间大步离去。

半小时后，他要去两公里外的早餐店帮工。如果边走边吃的话，怕是会来不及。

廉清竹打算提前到早餐店然后花五分钟时间喝完牛奶从而继续干活。他之前都是这么准时准点做事情的，所以今天也按部就班没有变化。

可是没想到路上突然冒出来一个乞丐，拦住他光是要钱就耽误他十分钟的宝贵时间。廉清竹皱着眉，索性一边说自己没钱一边打开杯盖喝起来牛奶。

反正他们可以一边烧水一边拖地然后用电饭煲焖着米饭，用来联动时间。那他也可以，一边走路一边喝牛奶然后推推搡搡纠缠自己的老头并且死守着口袋里唯一的一枚菊花硬币。

“我真的没钱！”廉清竹丧着脸，“你再跟着我，我就揍你啦！”

纠缠了一会儿，那个乞丐走了。

“哎用来，现在的年轻银哦～不仅一点儿爱心都木有～哈不学无术光想着怎么野事去了这怎么教养的……”一个广场舞十级爱好者大姨叉着腰跟旁边的几个姐妹激情讨论。

“窝跟恁说，俺自己乐（儿子）吧可比这小伙子强太多了昂……”

“……”

廉清竹在周围看热闹的人们中穿梭经过，尽量忽略他们的指指点点。

他倒是想大大方方的施舍别人几张青色纸币，但是手里实在紧张，饭都吃不起了，等没钱的那天他才是该上街乞讨的那个人才对。

廉清竹没带手机他怕时间来不及，于是跑了几百米气喘吁吁地赶到兼职的地方然后顾不得小腹已经岔气了，换下脏衣服穿上工作服戴着围裙开始帮忙干活。

管他疼不疼的，先赚钱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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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早上看起来不是很忙。

廉清竹负责炸油条和给买完早餐的客人结账。他处理起来十分娴熟，就是平时跟客人打招呼的时候做不到微笑服务而已。

没办法，谁让他是天生的一张面瘫脸。

好在上班族们都休班不着急吃饭，甚至大多数都得睡到上午才能起来。等到十点以后，廉清竹已经跟老板娘微信结算完兼职的费用了。

“廉廉啊，你还没吃早饭吧。”老板娘也是个实在人看到廉清竹的双手轻微发抖，便是猜到了他因为没吃早饭有些低血糖了。

“这些芝麻团子拿回去吃吧，反正放着也会坏。”她给他打包了几个芝麻球，然后舀了一碗小米粥装在廉清竹的水杯里。“辛苦你了明天早上不用着急，晚点来也没事哈。”

“谢谢红姐，那红姐我先走了。”

廉清竹不太会拍马屁什么的，他只知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拿着变成午餐的早饭边走边吃，毕竟距离下一个目的地还有不少路程呢。

他到了酒店，时间还算充裕。

跟着领班去领了衣服然后去更衣间换上，系好蝴蝶结，然后跟着其他服务员一起去了餐厅。

今天的任务很多，有十六桌的婚宴需要上菜，光是每桌的菜品都超过了十二种，还得收拾残局，恐怕不能准点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