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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风在吹,那么你一定要张开臂弯去迎接这风儿-”
“因为啊,我的爱意都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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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媚民国小姐×多情民国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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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他只记得周晚枫迷迷糊糊地一句.
周晚枫“阿祺,如果我们有可能-”
周晚枫“我想去郑县-”
想看看阿祺生长的地方,阿祺的父老乡亲.想离开上海这个名利场.
她真的想逃避.
可这次马嘉祺没有逃避.
郑县一定是一个很温柔的地方.就像阿祺一样温柔.
周晚枫清散左右为她梳妆打扮整理妆发的家仆,唤来马嘉祺.
周晚枫“阿祺,为我梳妆吧-”
按理说梳发这一环节应是由母亲来的,可周晚枫没有母亲.再加上眼下已经不是大清,顾员外与周茂学一直商量着西洋折中,于是便没有那么多繁重的礼节,只是保留了部分中华传统.
几个姨太这些时候都想来争争这个机会,都被周晚枫严词拒绝.
她就坐在西洋镜前,头发柔顺地披在身后,如瀑般倾泻而下.
周晚枫的眉眼间都是悲楚.
马嘉祺在她身后坐下,拿起梳子轻轻为她梳起头发来.
周晚枫像是失去了生机的木偶人,眼神空洞,仿佛睡死了过去.但她口中念念有词,很轻很轻.
周晚枫“一梳梳到底,富贵不用愁……”
周晚枫“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周晚枫“三梳梳到头……”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周晚枫忽然肩膀一抖一抖,她整个人趴在梳妆台上.
马嘉祺只是在她身后默默地顺着她的背.
半晌,她起来,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有脸上有些花了的妆容证明了时间来过.
周晚枫“阿祺,你走吧-”
周晚枫向外头喊,
周晚枫“翠玉,进来吧-”
婚服最终还是定了西洋婚纱,洁白无瑕,圣洁无比.
马嘉祺看着她坐上老爷车.他想,她还是适合风光霞帔.
马嘉祺在他们的婚礼上唱了《锁麟囊》.
他们初次见面便是这《锁麟囊》,最后一次见面也是这《锁麟囊》.
周晚枫想,她真希望她是赵守贞.
无论贫寒与否,都是团圆的.
马嘉祺离开了老宅.周晚枫也离开了老宅.
他订了机票离开了上海,也离开了中华民国.
于是上海少了个多情戏子.在上海这个瞬息万变的局里激不起多少风浪.大概也就二姨太这样的资深戏迷时时念叨,感叹可惜.
他去了意大利.
马嘉祺想看看周晚枫成长的地方.那里一定是浪漫多情的.
马嘉祺不爱吃甜食,却多次在意大利街上的甜品店点一份tiramisu.
他每次只吃几口.tiramisu其实不算苦,比在上海租界那里的甜些,但masala与espresso的味道却浓郁得很.
马嘉祺几乎天天都来.他似乎沿袭了周晚枫一日三餐必有甜品的习惯.
不过周晚枫是不爱吃tiramisu的.这是他后来在意大利接触到与周晚枫认识相熟的人口中得知.
他们对周晚枫的一致评价是,Wind是一个多情婉转的亚洲女人.
“Wind doesn't like to eat tiramisu. She often complains that tiramisu tastes strange, with strong Marsala white wine and bitter espresso taste-(Wind不爱吃提拉米苏,她常常抱怨提拉米苏的味道怪异,有浓郁的马萨拉白葡萄酒与苦涩的咖啡espresso的味道-)”
“But she often comes to the dessert shop-(但她经常来甜品店-)”
一次,一个与周晚枫相熟的甜品店服务员告诉马嘉祺.
他饶有兴趣地问马嘉祺,“Do you know the meaning of tiramisu?(你知道提拉米苏的意义吗?)”
马嘉祺说不知道.
“One meaning of tiramisu is to take me away-(提拉米苏的一层含义是,带我走-)”
马嘉祺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都冰凉起来.
他开始回想那个大风大雨的下午与夜晚衔接起来的时候.
周晚枫明明也同样不舍得马嘉祺,可还是要求马嘉祺为她买一份tiramisu,让他们原本可以温存的时间缩短.
当时的他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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