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口的后劲儿还真是大,过了麻醉效果那剧烈的疼痛就感觉要将苏白的整个灵魂都给抽出
丁程鑫果真是家大业大,安排的总统套房到了夜晚基本上是没有人来,偶尔从外边传来的声响都还只是窗外夏日的蝉鸣
所以,你看,连疼痛都只能够一个人承受,那么活着呢?也只与自己有关
月色的光线很亮,能够打在透过真丝窗帘打在她的身上,随之而来的也是她胸口的撕裂感
苏白唔……
输液的针头因为苏白的动作而血液倒流
她咬住自己的唇瓣,惨白着一张脸,连额头都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双腿蜷缩,也许这样就能够缓解一些疼痛
“咔嚓”
丁程鑫没想过推开门看到的竟然会是这样的一幕
他听医生说过麻醉药过后,伤口会疼,因为受伤的部位是心脏,神经敏感的地方
但是,这几天夜里房间里的呼叫器却一次都没有响过
他就猜想啊,或许是苏白这种冷淡的人天生的痛觉不灵敏吧,不然这种疼痛为何能够默默的忍受下来?若是换作他,可能自己也撑不下来
他忙完了事情,在回家和医院的分岔路口破天荒的选择了右拐,带着口罩和脑子上了电梯,一直到18楼
整个走廊都安静的不像话,站在门口的他都顿下了步调打算转头离开
可是隐约之间听到了闷哼声,修长的手指猛然推开门借着月光看到床上正中心蜷缩着一个身影
她的声音很微弱,可是听在耳朵里就更加的令人心疼
是心疼吧,就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儿挺可怜的
连脚步都放慢了,凭借着记忆和月光,丁程鑫就这样摸索的走了进去
一个权利场上杀伐果决的男人,破天荒的在意了苏白的情绪,走路跌跌撞撞,本不想发出声音,但是这膝盖还是不自觉的撞在了凳子上
发出来的声音比原来的更大
他捂住自己的双腿,疼的龇牙咧嘴,也不知道是什么毅力支撑着他走到了苏白的床前
这下,他彻彻底底的看清了苏白此刻的表情
娟绣的眉头紧皱,指尖牢牢的扣在扶手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秀发往下挡住了半张脸,汗滴浸湿她的发丝,鼻梁的阴影将整张脸照的更加立体,却也更加的惨白
如果他来迟一会儿,是不是这里就已经躺着一具尸体了?
丁程鑫的心里反问自己,得到的回答似乎也是如此
他将手放在苏白的头顶,轻轻的缓缓的往下抚摸,似安慰似鼓励
那一刻,丁程鑫觉得自己可能已经了解了苏白,所以,他并没有打电话叫人,而是蹲下身子陪着她,放缓自己的呼吸
这是他第一次安慰人,也是第一次心疼人
丁程鑫如果疼,就喊出来吧
丁程鑫我在这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一句话,但是自己就是下意识的说出了口
可能他只是担心苏白会挺不下去,自我催眠的安慰
苏白微眯眼睛,丁程鑫的脸庞就近在咫尺
她不由自主的嗤笑了一声
苏白原来……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