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琴气急败坏的离开,沐沉湘环视了圈屋内,在绿妖的床旁有一碗未喝尽的药,小心端起来一闻,有股很刺鼻的味道。
“春柳,这就是绿姨娘中午喝的安胎药?”
春柳点头,“正是!”
沐沉湘看向正在为绿妖写药方的大夫,将药碗递给他道,“大夫,你看看,这碗里可有什么不妥?”
大夫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皱着眉头道,“这确实是安胎药,只是,这药里加了能够使孕妇滑胎的药物,混合在一起,药性猛烈,若是一碗服下去,不仅孩子保不住,大人也会没了性命!”
“什么?”
绿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本就惨白的小脸更是显得苍白无力,然而那双怨毒的眼神却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
“柳琴,我早该堤防着她的!”绿妖咬着银牙,她是真该早早为自己做打算的,以为自己只要离她远远的,就算是对她再不满意,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也不会加害于她。
真真是她想错了也把柳琴想得太好了,她的孩子,就这么白白的惨死别人的手里。
“绿姨娘,这件事情,还是要查清楚才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能随意定罪的。”沐沉湘见她将矛头直接甩向柳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仅凭春柳的一人之词,算不得数。
“事到如今,小姐还要替她打圆吗?”春柳一口咬定就是柳琴下的手,“今日端安胎药时,半路上就撞见了夫人身边的于嬷嬷,闲说了几句话,也是明里暗里要奴婢对姨娘下手,奴婢怎么说也不肯,想必就是趁奴婢不注意之时,就在安胎药里下的药的。”
春柳说的振振有词,唯一说出的人就是于嬷嬷,当时就她与春柳两人,春柳自说不会害了绿妖,那就只能是于嬷嬷做的。
沐沉湘看着春柳的眼神,言辞凿凿,不像是在说谎,要么就是这丫鬟确实心机,要么就是这件事情另有隐情,总之,这件事情疑点太多,还是得等雪澈回来了再说。
一到了晚上,雪澈才匆匆从外面赶回来,沐沉湘早就在前厅堵着他了,中午去了书房,发现昨日他准备的那些金钱地契全都不见了,沐沉湘预感到了什么,就坐在前厅等着他回来。
雪澈一进了屋就发现了沐沉湘,他的这个外甥女从小就是不怎么聪明的,可一夕之间,她又变得太聪明了。
笨的人和聪明的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他久经商场那么多年,见过了无数双窥探的眼神,而此时的沐沉湘眼底的睿智却令他震撼,一瞬间,他仿佛就看见自己的妹妹正坐在那里盯着自己,她一定会怪罪自己的。
“湘儿,你……”
“舅舅,你回来了!”沐沉湘喝着茶,只有喝的人才知道,手里的茶碗早就凉透了,只是她自己不在意,凉茶喝进心底,倒是能灭火的。
“今早出去有些事情,忙得晚了,湘儿怎么想着在这里等舅舅了!”雪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沐沉湘的身边,顺手也拿起一杯茶来喝,才发现这茶早已是入口冰凉,苦涩难以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