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物细无声

　　“从神尊开始说柏玄的事时，我就已经在听了。”紫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

　　净渊看了一眼紫涵，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神尊似乎一直在刺激小殿下。”紫涵这话还算是委婉了，他听着神尊与小殿下的对话，第一感觉就是自家神尊在小殿下的雷区上蹦哒。

　　明明他都能感受到，小殿下并不喜欢旁人拿她和当初的上古主神做对比，更何况是神尊？

　　可神尊非但不收敛，每每想对小殿下好，可偏偏还是要提一嘴上古神尊，这是成心惹小殿下不痛快。

　　神尊带着小殿下去住处时，小殿下的脸冷淡的都不能看了，偏偏神尊像没事人一样照样说的欢快。

　　紫涵险些怀疑眼前之人并非是最会对小殿下察言观色的神尊了。

　　“紫涵你大可不必说的如此委婉。”净渊笑了笑，可眸中没有丝毫温度：“你想的不错，本尊就是故意的。”

　　“神尊为何要如此？”紫涵问。

　　净渊看向窗外，夜至，这轮紫月的光芒越发妖异。

　　他缓缓说道：“本尊既已决定要替上古赴劫，便不能再让后池动情，可感情这一事，最是令人难以控制。曾经本尊是如此希望后池能够重新爱上我，可如今却是如此后悔当初招惹了她。若后池无爱，从不曾认识于我，本尊便可心无旁骛地去赴混沌之劫，她也不必心存愧疚而做出什么傻事。”

　　“方才对后池之言不过试探，可后池竟然承认了。”净渊的声音渐渐低沉。

　　“那神尊，您……高兴吗？”

　　他高兴吗，当时那一瞬间是高兴的，可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悲哀与怆然。

　　与当初和上古表白那次一样，这一切都是来的那么不合时宜。

　　可令他悲哀的，便一直是他亲手促进。

　　“所以，您一直在小殿下面前提上古神尊又是何意？若想要小殿下断了情，您直接说些绝情的话便是。”

　　净渊眸光渐深：“若想让后池断情，绝不能如此直接。本尊的态度若是突然改变，她心里定会起疑，疑则生变，若是再让后池查出些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可若是本尊依旧不改变对她的态度，只是让她逐渐知道，本尊喜欢她，仅仅是因为她的前世是上古，并非是因为她后池，而后池决不能与当初的上古相提并论。后池向来敏感，怎会不在意？可理智却告诉她，本尊的想法并没有错，后池理智大于情感，绝不会质问本尊的想法其实是错误的。”莫名的，净渊的声音轻了许多：“长此以往，后池定然会对本尊失望，心也会渐冷，到那时，便是本尊替她赴劫之日。”

　　培养一段感情，润物细无声是一个好办法，可破坏一段感情，同样可以。

　　紫涵沉默了许久，望着净渊，有些心疼：“这样……是不是对小殿下……太残忍了一些。”

　　“而且，神尊，您真的没想过上古神尊有一天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