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得怎么样?”
沈饶把手搭在肩胛骨上活动酸痛的脖颈道。
“你还别说,我感觉我有点儿超常发挥呢!”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c市?”
他试探地问着,有些期待。
廖然眼神躲闪了几下,似有拒绝的意味。
“其实我......”
“我们家有个姨母在那发展,你妈妈说你在外还能有个照应,况且离家也近,还能......”
他看出了她的犹豫,便强加了几个没来由的借口,说起来也前言不搭后语。
其实最后一句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想说:还能和我一起。
但廖然又像他一样打断了他:“我想去Y市,那悠闲自在,我也可以更自在。”
我也可以更自在。
为了不跟他一起吗?
她就这么想躲着自己吗?
沈饶听出了她的话外音,无奈苦笑。
“Y市好啊,好啊,去那儿也挺好啊。”
“别说我啊,你妈妈不挺想让你去英国吗?你们家总得有你帮忙呀。”
“我没太多想法,你呢?你希望我去吗?”
沈饶侧头望着她,希望能发现一些端倪。但她表情总是淡淡的,好像他于她而言就是无关紧要似的。
最后她说:“去英国也好啊,挺好的。就,都挺好的。”
好相似地回答,为这个尴尬的氛围再添上一层冷气。
只可惜在很多年后他才真正地明白当时的真相。
两个人都话里有话,一个不懂,一个装作不懂。
没有了没日没夜的题海,廖然在家里躺了整整一周。
日上三竿,廖母走过来掀她的被子,没好气儿地说:“人家小饶天天来找你,你倒好,跟个大爷似的,也不给人家赏个脸?”
“哗”的一声,窗帘被拉开,原本漆黑的房间一下子被明亮包裹,明晃晃的光刺地她不得不眯着眼睛。
廖然翻了个身,口齿不清地说:“哎呀你叫他自己进来跟我说,我都考完了也该放松放松了。”
“你呀,懒虫一个。”
说完,廖母就下了楼,很快就传来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轻缓有力,随即在床尾的位置停下。
廖然感受到了炽热的目光,立即从床上弹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说:“那个我,衣服,你,啊有什么事儿啊.......”
她不自在地拽了拽短裤,脸上感到一片羞赦。
沈饶摸了摸鼻尖,慌忙别开眼。
“你天天在家睡着?”
“也......也不完全是......还看看电视什么的......”
廖然下了床,趿着拖鞋往楼下走。
沈饶跟在身后,盯着女孩洁白的脖颈,发丝杂乱地跃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陈叔叔给了我两张海洋馆的票,下午跟我一起去,听见没?”
“能拒绝吗?”
廖然站在台阶下仰头望他,扑棱扑棱眼睛告诉他自己真的很想呆在家里。
沈饶伸出一根手指,轻推她的眉心,语气决绝地说:“不能。你在家都快呆发芽了,也该出去走走了。还有啊,夜晚奶奶叫你跟阿姨一块儿去吃饭。她想你了。”
“好热啊,你看这天儿,我会化的。”
她撅了撅嘴,佯装可怜。
“三点,我来接你,我先走了。你快去吃点儿饭。”
沈饶丢下几句话就火速逃离,因为他红透的耳朵快要藏不住了。
廖然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不自觉地笑了笑。
“真可惜啊,这么可爱的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