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然,老师说黑板要先用湿抹布擦一遍。”
廖然看了一眼黑板,又看了看被寒风吹得作响的窗户,无奈点了点头。
她站在水龙头旁足足两分钟才敢伸手去洗抹布,等她擦完黑板,双手已经被冻得通红。
正当她下定决心用脖子取暖时,一只骨骼分明的手出现在她面前,手中还握着一个玻璃杯,里面是刚打满的热水。
廖然不抬头也知道,这个人是沈饶。
“拿着,暖手。”
“我......不用,没......”
“你试试。”
闻言,廖然再没敢说一句话,只不过那个杯子,也恰好暖了她的心。
那一瞬间,廖然动心了。
不行不行,他可是沈饶啊……
她在心里想着。
两人从小就是一块儿长大,相互早就知根知底,她害怕最后连朋友也做不了了。
自习课上,廖然眉头紧锁,笔尖被按在纸面,晕染出一块墨渍,面前摆着解不开的化学题。
“啧,昨天沈饶才给我讲过的啊,我怎么不会了......”
她喃喃自语,脑海里浮现出沈饶当时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顿时心虚,决定不去问沈饶了。
她回头对着正在写英语卷子的梁泊如说:“诶梁泊如,这个怎么算啊。”
“我没写。”梁泊如扫了她一眼,淡淡道。
“你快帮我看看,我不会算。”廖然把题和练习本强塞到他面前,“你看,这是我算的。”
梁泊如看了一会,叹了口气,说:“先这样......在这样,你那算错了,你后面开三次方怎么前面不开?”
“额......”
“求浓度的题就是这样的,先求氢氧根,ph不就是这个吗?”
“可这你都算不出来啊,上次沈饶教我不是这样的,他这样写的,然后再求负对数。”
笔尖在草稿纸上说说作响,廖然发现自己和他写的结果一样,倒是显得很尴尬。
她偷瞄了一眼一旁的沈饶,写的正是化学题。思索几秒后,她小心地开口:“沈饶,你能写一下13题吗?”
“哪一问。”
“第十三题。”
沈饶无奈地说:“我问你哪一问。”
“哦第二问......”
她默默没了底气。
不到十秒,沈饶就拿走草稿纸,写下步骤。
“你笨死了,直接用对数不会吗?”
廖然对着草稿纸左看右看,尽管还是不懂,却也不敢多问。
沈饶夺走她手中的草稿纸,淡淡道:“这样,再这样......换算成这个,答案不就出来了?”
廖然讪讪点头,转身写下答案。
沈饶松了一口气,把作业收好,继续写着英语卷子。
放学后,廖然破天荒地比以往快了不少,笑嘻嘻地跑出门外并催促着沈饶跑快点。
沈饶冲她喊:“今天怎么舍得跑这么快?”
廖然转身,逆着光,边倒走边说:“那可不?你奶奶做的饭可是一绝好吗?你快点儿,我饿死了。”
沈饶笑了笑,三两步跑了过去,趁着廖然不注意,轻拽了一下她的马尾,迫使她的头往后仰。
“你个馋猫。”
廖然吃痛地捂住后脑勺。
“好啊沈饶!”
她跑着追上去,一把跃到沈饶的后背,并用胳膊围住他的脖颈,把他压在腋下。
“你个死沈饶,待会儿我要向奶奶告状!”
“廖然!我劝你三米之内给我松开,不然我叫你好看。”
沈饶一米八五的个子被她压着不得不弯着腰走,好不自在。